不出來,道:“我何必教你反正女孩子一看到你就逃得比馬跑的還抉。”他雖是在故意氣氣胡鐵花但也知道胡鐵花絕不會生氣,更不會難受無論誰想要胡鐵花難受,都困難得很。誰知胡鐵花聽了這話立刻哭喪了臉,笑也笑不出來了,站在那裡發了半天呆,竟“拍”的給自己個耳刮子,大聲道:“不錯你說的一點也不錯,我是個酒鬼又是個窮光蛋、又髒、又醜,若有女孩子見了我不逃,那才是怪事。”楚留香也看呆了。他知道胡鐵花並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他認識胡鐵花二十多年胡鐵花永遠都是高高興興的得意揚揚的。現在他怎麼會變得這種樣子?難道他有了什麼毛病?只見胡鐵花眼睛紅紅的居然像要流眼淚了。楚留香忍不住笑了道:“誰會說你醜,那人眼晴—定瞎了。你看你的鼻子、眉毛、眼睛……尤其是你這雙眼睛一萬個男人中也找不出一個。”胡鐵花不由自主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像是覺得高興了些,但忽又搖頭捂著臉:“就算我睛長得不錯,也只是個窮光蛋。”楚留香道:“男了漢大丈夫,窮一點有什麼關係,只要你窮得骨頭硬……世上的女孩子並非個個都是見錢眼開的。”胡鐵花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但忽又縮了下去,搖頭道:“只可惜我又是個酒鬼。”楚留香忍不住笑道:“喝酒又有什麼不好?喝酒的人才有男子氣概,古來有名的英雄,將相、詩人,哪個不喝酒,女孩子見到你喝酒的豪氣,一顆心早已掉在你酒杯裡了。”胡鐵花卻還是在搖頭,道:“這些話沒用,女孩子見了我還是要逃。”楚留香道:“哪個女孩子見你會逃?她們追你還來不及哩……你不記得華山派的那位‘清風女劍客’高亞男,只為了要嫁給你。一直追了你兩三年。”這話倒不假。那年夏天,他們在莫愁湖上喝酒胡鐵花喝醉了,胡里胡塗的就答應了要和高亞男成親。但第二天他就將這回事忘了,亞男卻未忘,硬逼著他要她,還說他若賴賬,她沒有臉活下去了。她就要自殺。這一下子立刻將胡銑花嚇得落荒而逃,高亞男就在後面追,據胡鐵花自己說,她竟追了兩三年。這本是胡鐵花的得意事,楚留香以為總可叫胡鐵花開心些了,誰知胡鐵花一聽“高亞男”這名字,一張臉立刻就變得像吊死鬼一樣。楚留香奇怪,試探著問道:“莫非你又見著高亞男了?”胡鐵花道:“嗯。”楚留香訝然道“她難道還不理你?”胡鐵花道:“她……她就是不理我,簡直就好像不認得我這個。”說出這句話他更像個剛受了委屈的孩子。楚留香更奇怪了,拉著他坐了下來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給我聽聽。”胡鐵花道:“有天我得了兩罐好酒就去找快網張三,因為他烤的魚最好我記得你也很愛吃的。”楚留香笑道:“不錯只有他烤的魚不腥不老,又不人魚鮮味。”胡鐵花道:“我和他正坐在船頭烤魚吃酒忽然有條船很快的從我們旁邊過去,船上有三個人,其中有個我覺得很面熟……楚留香笑道;“高亞男?”胡鐵花點著頭道;“那時我也大吃一驚,就追下去想跟她打招呼,誰知她根本不理我,我拼命向她招手,她就像沒瞧見。”楚留香道:“也許……也許她真的沒有看到你。”胡鐵花道:“誰說的?她坐在視窗,眼睛瞪了我半天,卻強是瞪著根木頭似的,我一路追下去,她一路坐在視窗,可就是不理我。”楚留香道:“你為什麼不索性跳上她的船?去問個明白。”胡鐵花苦著臉道:“我不敢。”楚留香失笑道:“你不敢?為什麼?她頂多也不過只能把你踢下船而已。”胡鐵花嘆道:“因為她的師傅,華山的那老尼姑也在船上,我倒真有點怕……我不是怕她別的就怕她那張臉。”華山劍派當代掌門人,“枯梅大師”,莊嚴持重,據說已有三十年未露笑容,江湖中人無論誰見到她都難免有些害怕的。楚留香動容道:“枯梅大師已有二十餘年未履紅塵,這一次下山來了?”他忽然覺得這好事很有趣了,若沒有十分重大的事枯梅大師絕不會下山,她既已下了山華山就必定有大事要發生。楚留香忽然用力一拍胡鐵花肩頭,道:“你莫難受,等我這裡的事辦完了就陪你去找她問問她為何不理你?”胡鐵花嘴角動了動,忽然道:“你見了枯梅大師定也會大吃一驚的。”楚留香道:“為什麼?”胡鐵花道:“因為他已還俗了。”楚留香叫了起來道:“枯梅大師會還俗你見了鬼吧。”枯悔大師落髮出家已有四十餘年修為功深戒律精嚴,若說她也會還俗。簡直比說楚留香做了和尚還要令人吃驚。”胡鐵花苦笑道:“我知道這件事無論說給誰聽,都絕沒有人會相信,但她的的確確是還俗了。”楚留香道:“你怕是看錯人了吧。”胡鐵花道:“枯梅大師的容貌任何人看了一眼都不會忘記何況是我?”楚留香道:“可是……”胡鐵花道:“我見著她時,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