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都不知道。”一一姓名、年紀、性別、身份、武功,完全都不知道。在戰場上爭勝,須得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但是他們這一群人卻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之下迎敵,若不是自尋死路,便是自恃甚高。自恃甚高,其實便是自尋死路,他們會是這樣的一群人嗎?不!絕對不會。他們不是自負,而是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金老太太眯著笑眼說:“我們只知道一點。”她說:“我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的,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會把他找出來。”“現在呢?”蘇蘇忍不住問,“現在你們準備怎麼做?”楚留香慢慢的走過來。“現在唯一要去做的事,還是那件事。”他說:“去救慕容和袖袖。”“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要去救他們?”“是的。”楚留香的原則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蘇蘇相信。她相信他們要做的事一定能做到,可是她想不出他們會去怎麼做?慕容和袖袖的存亡,關係的似乎已經不是二條人命的生死,而是一種道義,一種死生相許的允諾。蘇蘇看著楚留香堅毅的臉色,她心裡所能想到的一,句話是:楚留香畢竟是楚留香。楚留香的原則當然是不會變的,任何的艱難險厄都不能阻止他心中的意念。即使是赴湯蹈火,只要他決定走一遭,他的腳步就不會有半點遲疑。何況現在,一切的情況,似乎都已經沒有隱瞞,一切都在這一群人的掌握之中,他們可以從容的克敵致勝。中原一點紅、胡鐵花、金老太太、加上機智、能力、機謀都是一等一的楚香帥,他們可以發揮每個人的所長,來完成救授的任務。等待,不止是他們的對策而已,更是他們的計劃。等待,不僅使他們看清了釣餌,更重要的是,他們也許利用了這次等待,做了一項嚴密的佈置。蘇蘇忽然有了一個古怪的想法:楚留香和這一群人,也許不止是要救慕容和袖袖,他們可能打算偷。從死神手中,把這兩條人命偷回來。她雖然不知道他們會如何下手,但是她似乎很確定的相信,他們不會是硬拼強奪,而是把這種搏鬥當作一種“藝術”來處理。蘇蘇淺酌了一口酒,她的內心極度感到震撼,身在江湖,她雖然早已聽說了楚留香的忠膽俠行,但是那些傳聞、故事卻都與她無關。這一次卻不然。這一次的決定,楚留香和他的朋友們所要搭救的人,不但與她有關,而且她幾乎還可以算是其中的主角人物之一。雖然她很清楚,蘭花先生安排的這項行動,只是想求證出一個結果,他們三個人都只是在這個求證的過程中,一個釣餌,一個駭人的陰謀中,小小的休止符而已,但是她是決對不會反悔的,她甚至因為自己得以扮演這個被人關注的角色,而感到心中有份小小的滿足。如果說,她的內心有什麼惱恨的話,那必然是因為她雖然在整個事件中扮演了一個角色,卻始終不知道這幕戲是怎麼演的,它的結局又是如何?“你們說說看,柳明秋的死,是不是另一,種偽裝?為了某種目的而設下的圈套?”蘇蘇顯然因為無法明瞭全盤的狀況而感到憤懣。“誰也不能回答你的問題。”金老太太說:“因為柳明秋已經死了。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當然,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這個答覆,等於是未作任何答覆。柳明秋的死,即使有任何的陰謀,都不會在現在被揭穿,因為一場鬥智的搏戰才剛剛開始,雙方箭撥彎張,卻各自懷了許多秘密,許多令人無法猜透的秘密。這些底牌,有時候就是真正的殺手銅,等到最後真相大自的時候,也就是決定勝負、生死的時候。
第五部 第一章 論戰飛戰
老者很鄭重的將一個純金的鳳凰交給這個少年,而且告訴他:“成功絕沒有僥倖,楚留香絕不是個普通人,只不過……”後人的意思,當然不是說在你後面的人——後人的意思,在一般的情況下,通常只有兩種。——如果你說一個人是楚留香的後人,那麼這個人如果不是楚留香的兒子,一定就是他的孫子玄孫重孫重重孫。十六八九代金孫。我們現在要說的後人,不是這一種。我們現在要說的後人,只不過是生活在楚留香那一個時代很多年之後的人。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我們在前面已經說過的兩個人,一個有智慧也有經驗的老者,一個求知慾非常強烈的少年。老者清瘦,少年真漂亮真好看。一間古廳,一張大榻,一隻短几,一壺茶,一缸酒,兩個用青絲竹編成的枕頭,以及兩個人。這兩個人,當然就是我們剛剛說過的那兩個人,老者喝茶,少年飲酒。這個少年居然也像楚留香一樣,喝酒如喝茶。少年問老者。“我知道那一戰被後世稱為‘飛戰’,因為那一次行動是‘飛蛾行動’,其他有關這一戰的人,都有鷹之眼,鵬之翼,燕之捷,箭之確。”他說:“鷹、鵬、燕、箭,都飛,所以這一戰當然是飛戰。”飛戰?非戰?老者微笑。“也許你知道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