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擦,一邊語重心長地跟陳氏說,“你啊,孩子的事情,還是得看他們自己願不願意。你覺得是麻煩,說不定福生喜歡得緊呢。到時候,多個兒媳婦孝敬你,不也是好事嘛。”
“呸,我兒媳婦好好的,對我孝順這呢,幹嘛還要我兒子撿別人不要的東西?我不缺那一個孝敬。”陳氏對周琳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要是福生真動了歪心思,看她不好好教訓他。
錢婆子聽到這裡也生氣了,冷哼一聲,說道,“你說的話頂個啥用,說不定你家福生等下就要納眉兒進門了。”
陳氏聽到這裡,大感不妙,趕緊回去找福生。
福亮看這老婆子又出壞點子,眼珠一轉,就回去找了幾個平日裡關係不錯的小子,揪著錢婆子的孫子揍了個鼻青臉腫。這小子哇哇哭著喊,“我奶得罪你了,你幹嘛不去揍他,我可啥也沒幹啊。”
這邊陳氏到了福生家一看,大門緊閉,敲了敲門,也沒有回應。果然,兒子不在家。她又跑到二胖家裡,著急地問,“二胖啊,你見福生了沒有?”
二胖也不清楚,撓撓頭想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大約是出去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去鋪子了,晌午看到他出村子了。”
這出了村子,陳氏就不知道去哪兒找了,只能在家裡惴惴不安地等著兒子回來。
那福生在做什麼呢?
最近這兩天他天天跑丈人家去看媳婦,好話說盡,奈何老丈人一家不放人。
回到家裡,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福生只覺得度日如年。想起媳婦對他婚前雕的飾物十分珍惜的樣子,他就決定去一趟王家集的王老四家,把先前看中的那塊黃楊木料子買下來,給媳婦雕一副頭面。
黃楊木在臥牛鎮這麼大的地方,本來就少見,王老四手裡那塊料子又尤其的好。因此,他的要價也不低。
福生和他磨了幾回,都沒能讓王老四降價割愛。這回想著既然是送媳婦的,那就多花點銀子買下算了。
顧眉今天一大早就來到了福生家附近,躲起來觀察福生什麼時候出門,好抽機會見上一面。這回正好看到福生往村外走,就遠遠綴上了。
直到出了村子二里地,顧眉才一路小跑追上了福生。
福生聽到後面腳步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一個約莫二十七八的小婦人看熱切地看著他,讓他莫名其妙,就問道,“這位大嫂,您認識我?”
大嫂?他居然叫我大嫂?顧眉氣得發抖,壓抑著怒氣,哀切地說,“我是顧眉,你怕是忘了,我比你還小上一歲。而且我現在已經歸家,叫嫂子不合適吧?”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冒犯顧娘子了。”福生吃了一驚,這就是顧眉?虧錢婆子說得那麼好,也不過如此嘛,連他媳婦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聽著福生不那麼真誠的道歉,顧眉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似乎真的不如年輕的女孩兒水嫩了?不過被自己嚮往的男人這樣問,她還是很受傷的。
其實,顧眉雖然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些,也是因為日子不順心,終日愁眉苦臉的緣故。但是她姣好的面貌和成熟女人的風情,再加上因為自怨自艾而楚楚可憐的神情,還是很吸引男人的。
無奈福生娶了媳婦後,就覺得自家媳婦天下第一美,對別的美人都喪失了審美的能力。也就是俗稱的選擇性眼瞎,這是周琳的原話。
“聽說我外婆前幾天提了我的事兒,你,你是怎麼想的?”顧眉看福生道了歉就要繼續趕路,趕緊提及了正題。
福生不解地說,“我不是已經說明白了嗎?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納妾的。顧娘子清清白白的人家,回頭還是找個好人家,做正頭娘子的好。”
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態度也很堅定。不想這錢婆子還真把自己外孫女攛掇出來了,他不得不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顧眉卻只當他是顧忌周琳,就急切地說,“是不是周姐姐,她不想讓我進門?我不會。。。。。。”
“我再說一次,這事兒跟我媳婦沒關係,是我自己不想納妾,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請顧娘子自重,女兒家名聲要緊。”福生皺了皺眉門頭說道,這女的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怕被人看到後又說三道四,惹得媳婦傷心,福生說完就快步向前走了。後面的顧眉看到就跟著小跑了一陣,發現距離越來越遠,只能傷心地回去了。
不過一想到福生被媳婦轄制得什麼都不敢做的樣子,她擦了淚就拐去了周家村。
看來她不得不低了姿態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