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耳朵都紅了：“讓你瞎說，讓你瞎說，揪死你。”

“哎喲，你輕點，騙你不是人。”

採花賊急了：“我可是親眼看著那個林統領避開人進了雲霞殿，然後看見他抱著那個女人卿卿我我的，好不親熱。”

子寒一臉憧憬：“這後宮哪哪都是美人，皇上那麼忙都顧不上一一憐香惜玉，後宮的美人到底是什麼滾味？嗯，本大盜也要在後宮採上一朵……。”

鳳染青將手鬆開了，採花賊子寒雖然神出鬼沒很不靠譜，但以她對他的瞭解，這話不像是在騙人。

淺草和林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次額詐了蘇纖纖的錢逛瓊苑樓那次，淺草和林靖好像還沒什麼交集？

她記得以前在攝政王府，她救了倒在青霞居門口的林靖，當初為了讓他安心，騙他說她是淺草的同鄉。

莫非自己還在這裡面起了一個穿針引線的作用？

那丫頭現在是皇上的貴人，這簡直是在鋼絲上行走，驚險重重，雲彩並不可靠，然而這後宮又有這麼多雙嫉妒的眼睛盯著雲霞殿。

一旦事情敗露，身為皇帝的女人與侍衛統領有私情，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人，將是多麼可怕啊！

不但保不住這兩人的小命，甚至可能會涉及到鳳府。

鳳染青的手先前揪住陌子寒的耳朵時，這丫頭如此無禮，他心裡仍然滿是甜蜜。

他曾經在馬車途經市集時，看過賣布的一對夫婦吵架，那個婦人也是這樣吼著她家相公，嘴裡罵罵咧咧，然後很有氣勢扯住她家相公的耳朵。

這種感覺，比起當初在王府時更令他欣喜，彷彿杏花塢鳳天翔的死從沒有發生過。

這丫頭是他的，是他平凡的小娘子。

可是揪在他耳朵上那隻手，最終還是鬆開了，伴隨的是一種無法言盡的失落。

見她為鳳貴人煩心，心事重重，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小狐狸，怎麼啦？難道雲霞殿那位妃嬪與你有什麼關聯不成？”

“嗯，說起來，都怨我穿針引線。”

鳳染青對採花賊沒有戒心，將前因娓娓道來：“當初瑞王爺壽誕時，我在王府救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當時的太子府統領，也就是現在羽林衛的林統領，為了消除他的戒心，我當初跟他說我和淺草是同鄉，不用以身相報什麼的，多照應淺草就好了。誰知道淺草那傻丫頭陰差陽錯會做了太子良媛，現在成了鳳貴人，這一照應，就照應出問題來了。”

☆、284。第284章　敲山震虎

聽鳳染青這一說，陌子寒才知道他當初佈下天羅地網，壽誕那天為什麼會抓不到宮裡派的暗衛？

都是這丫頭壞他的大事。

曾為南唐鐵腕攝政王，認為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是多餘的累贅，卻不曾想過，有一天也會栽倒在這丫頭手裡。

一禪法師斷言：“帝王將相都有命數，施主命中有劫，這個劫數註定施主此生與帝位無緣，但能絕處逢生，顯露一線生機。”

至今，他仍然無法參透法師的禪語。

但是他終究是明白了，這丫頭是他命中的劫數，若不是對她動了情，不會那麼多次失手，如果擋在他眼前是以前那個毫無交集的鳳大小姐，他早能動用他的手段，讓鳳府從南唐消失。

可是，他害怕她的眼淚，害怕她失魂落魄、心如死灰。

彷彿，她臉上綻放著那種傻傻而燦爛的笑，他才安心。

所以，這是個甘之如飴的劫數，一禪法師所說的生機，大概是這丫頭給他陰暗的世界，帶來一線如朝陽般的溫暖，那是光卻不灼傷人。

一個人一直活在黑暗中，突然生命的世界裡有了一絲光明，當那線光明退去時，會特別懷念，特別渴求，渴求到痴狂，渴求到想用整個生命去守護。

聽到這丫頭在他眼前碟碟不休，陌子寒是甜蜜的。他早已剝去瑞王的盔甲，剝去皇家貴族的盔甲，在她面前是一個真正的採花賊子寒，是一個許久不見的滾友。

“小狐狸，知道你關心鳳貴人，但不能這樣冒然行事。”

陌子寒趁她不備，刮刮她的小鼻子，為她出謀劃策：“關心則亂啊！你若執意查清楚此事，這宮中眼線繁雜，勢必會引人注意。林統領武功高強，行事慎密，出入雲霞殿想必一直做得很隱密。鳳貴人糊塗，他卻是個明白人，敲山震虎便好，不必點破。”

“你那個丫頭鳳貴人，跟你一樣傻，完全弄不清自個的身份。”

陌子寒勸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