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仇恨堆起的最後一絲氣力用盡，鳳染青聽到一笑的呼喊聲，再也支撐不住，握著鳳天翔的手倒下去。

“大哥，一笑來接你回府了！”

“大哥，莫辰和紫蘿等著你回去。”

“大哥，明霞偷偷喜歡了你好久，她一直想做紫蘿的孃親，你喜歡她嗎？”

鳳染青失去了知覺！

她睡了好久好久，很累很累。

“白太醫，她醒了嗎？”她恢復知覺，聽到的第一句話是鳳閣老的。

白髮人送黑髮人，再強大的信念，看過這世間再多的血雨腥風、滄桑變幻，鳳閣老一夜之間也蒼老了很多。

他壓積下心裡的悲痛，將他最穩重的大孫子下完葬，來月鳳閣看還不肯醒來的鳳染青。

“青丫頭，今天是你大哥頭七，你該醒來了，不然他回來看到你病著，會有多傷心？”

“閣老……。”

白燁不忍對上鳳閣老悲痛的眼神，寬慰他：“這丫頭，是因為心裡太過悲痛，不願意醒來。她傷口已經好轉，快了，會醒來的。”

“好，好，月鳳閣這邊，有勞白太醫。”

鳳閣老顫聲對著閉眼的鳳染青說：“丫頭，你的命是你大哥換來的，不是你自己的，爺爺別無所求，為了你大哥，你得好好活著。”

都是因為她，大哥才會慘死的，他不相信大哥，一意孤行，才讓紫蘿和莫辰永遠沒有了爹。

鳳閣老顫微微的離開後，鳳染青的眼角溼溼的，緩緩睜開眼睛。

白燁嘆息一聲：“丫頭，你醒了！”

☆、215。第215章　眼睛失明瞭

“白燁，屋子裡怎麼那麼黑？”

鳳染青悽然一笑：“你替我將燭火點上好嗎？不然……。”

她硬嚥了一下，聲音虛弱：“屋子裡太黑，我大哥回來會看不到路的。”

白燁臉上驚喜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

陽光透過窗框投進房間，屋子裡窗明几淨，有幾縷俏皮的陽光甚至透過紗帳照在她晶瑩如玉的手背上，她白晳的面板在陽光下閃著光澤。

她說太黑了？

他懂：她醒了，但是不願意再看這個世界。

白燁壓下心頭酸澀，溫聲哄她：“丫頭，魂靈不喜歡光，你點亮燭火你大哥就不會來了。乖，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天亮了！”

“也是，他不喜歡光。”

鳳染青淺淺一笑，聽話的閉上眼睛：“白燁，你身上的陽剛之氣太重，會不會嚇得他不敢來。”

“不會。”

白燁替她攏了攏被子：“我身上有一種離魂草，可以收斂人的氣息，不會驚擾他……。”

“嗯……。”

“白燁，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紫蘿和莫辰需要爹。”

“我死了，只是人離開這個世界，回到我來的地方……。”

“睡吧！丫頭。”

她這樣胡言亂語，讓白燁憂心她不但眼睛失眠，精神好像也失常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人在乎你，關心你。你好好活著，閣老和天宇都很開心，紫蘿和莫辰也離不開姑姑。”

或許是提到紫蘿和莫辰，鳳染青黯然傷神，鳳天翔的死是她的心結，凡是與他有關的人，都會牽動她心頭悲傷。

因為是她的過錯，才害得紫蘿和莫辰再也得不到父愛！

她感覺自己很罪惡，而這種情緒無法啟齒，無法宣洩，所以徹底陷入悲傷的世界，沉默了！

過了很久，白燁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才走出屋子。

向等在院子裡的人宣佈：“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妹子！”

陪在新皇陌離軒身邊的鳳天宇，就要往屋子裡衝，白燁伸手攔住他：“她有心結，只要一提起跟鳳天翔有關的人，會陷入悲傷的世界走不出來。

我想，她的眼睛並不是真的看不見，而是將心門關上了，不想再看這個世界。

她心裡不想見任何人，你們要給她一點時間。”

青兒，你不想再看這個世界？

軒哥哥也讓你沒有一點點眷戀嗎？

聽到鳳染青失明的訊息，陌離軒心急如焚：“白太醫，你醫術精湛，可生死人肉白骨，讓青兒復明，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皇上，臣醫術再精湛，也沒有辦法醫治自己不願意恢復的病人。”

白燁語氣裡沒有半點恭敬，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