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馳騁到落鳳崖附近,圓盤大的落日一點一點在地平線盡頭消失,找了一片背風的岩石,鳳文韜為鳳染青鋪上一層帖布,一起坐下來。
鳳染青突然問:“三哥,你感覺陌離軒這個人怎麼樣?”
“君臣有別,做臣子的不能妄議君主。”
鳳文韜見妹妹的眸光閃爍不定,憂心的問:“他對你不好?”
鳳染青扯了一根枯草結小蛇玩:“這裡只有我和本哥,去他的君臣。從前的恩怨不說,從進了宮以來,他對我太好了,好得有點不真實。”
“是啊,很不真實。”
鳳文韜憤然道:“三哥也以為他會將你捧在手心裡,萬萬想不到他讓你一個女子來邊關犯險?在他心裡,九五之位重過一切。”
“嗯,有些話不好當著二哥說,從前的陌離軒變了,他的心機深不可測。”
鳳染青無聊的編著手上那條小蛇:“三哥,上次我們入住蕪州府黃家,半夜失火的事你可知道?”
皇后剛入住黃家,半夜突然失火?
這火失得蹊蹺啊!
鳳文韜眸光裡閃過一線精芒,重重的點頭,敢動他家妹子的人遲早都會有報應。
“是啊!那火失得蹊蹺。”
看著落日消失在地平線上,鳳染青將手上的編好的小蛇纏在鳳文韜頭上,俏皮的吐吐舌頭,然後鄭得其事說:“三哥,其實那晚黃家在酒裡下了迷藥,想將醉酒的瑞王扔到我房間,然後藉著失火讓大家撞見。”
“可惜那晚我早有察覺,隱在樹上偷看,還將那幾個黑衣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一個女人名節有多麼重要?
特別是一個皇后的名節有多麼重要?
黃家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鳳文韜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打算讓黃家消失在南唐。
“既然知道,怎麼沒有動黃家?”
鳳文韜感覺很奇怪,他這個妹妹是心善,但是腹背受敵,依著對北漠的手段,不可能一點動作也沒有啊?
鳳染青突然握住鳳文韜的手:“事後瑞王說,蕪州知府黃孝仁是青王府原先的家臣。三哥,青王是太皇太后的兒子,青王府和鳳家攀親帶故。你說,太皇太后可信嗎?”
“妹妹,你懷疑太皇太后?”
鳳文韜驚道:“應該不是太皇太后,爺爺有生之年,太皇太后只會捧鳳家,絕不會對鳳家下手。”
“我知道不是。我來邊關前,太皇太后提議在京城的名門貴女中為皇上選秀,三哥你知道嗎?鳳陽郡主也進宮了。”
鳳染青條條是道的分析:“這次不是太皇太后下的手,太皇太后頂多想用鳳陽郡主牽制我,不想太后專政的事情再發生,怕陌家王朝再次落到一個女人手裡……。”
鳳文韜大驚,心疼的說:“鳳陽和青王府也攀親帶故,青王是鳳陽郡主的舅舅,這次出手是因為鳳陽……。”
☆、557
鳳文韜握住鳳染青的手緊了緊,後宮太險惡,妹子簡直活在刀光劍影中,他這個做三哥的好心酸。
真不知道妹妹冊封后位以來的日子,是如何水深火熱?
這一步一步走來,又是多麼驚險。
對於京都那個高高在上的存在,鳳文韜也多出一絲憤恨,難怪妹妹這番話並不對二哥說,而是選擇跟他這個三哥推心置腹。
“妹妹,三哥一定讓黃家消失在蕪州府……。”
“三哥,此事我不想鳳府捲進來,如果猜得沒錯,黃家暗算了不該暗算的人,很快會付出代價。”
鳳染青想到陌子寒,他自甘剝去攝政王的稱號,絕不意味著身上的刺拔乾淨了,黃家錯就錯在敢對昔日威震天下的攝政王出手。
陌子寒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自然根本不用鳳家出手,根本沒必要將二哥三哥捲進來。
“三哥,你說鳳陽敢這麼明目張膽,依仗的是什麼?”
公主府還沒膽子碰鳳家,那麼鳳陽郡主到底依仗的是什麼呢?
鳳文韜也好奇問:“是什麼?”
“君心。”
鳳染青緩緩啟口:“我動身前幾天,陌離軒一直留宿在鳳陽的承德苑,太皇太后想用鳳陽制衡我,皇上同樣也感覺到了我帶來的威脅,也想讓鳳陽與我平分秋色。”
“我的確有私心,藉著他的手將太后楚汐汐打入冷宮。自問從冊後大典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沒有哪一樁是損害他的利益,並且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插手朝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