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向上看去,與丫頭四目相對,忙別開去,淡然落座後朝陌離軒一拱手:“騰龍殿的花園裡百花競放,本王貪其顏色,故而略遲了些。”
丫頭,這句話你可能聽懂?
本王貪慕你的顏色,思之不得,轉輾反側,枕著你送的香囊,才能安然入夢。
其實,自從神醫谷與丫頭拜過天地後,他對丫頭的佔有慾愈來愈強烈,他害怕見到皇侄託著她的手進殿,故而避開,最後一個走進來。
鳳染青與他心心相契,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撫了撫臉頰,臉上一陣滾燙,想到他身上的氣息和溫暖,呼吸都有些微微凝滯了。
“朕與皇叔所見略同,百花競放,才令人流連忘返。”
陌離軒舉起酒杯:“皇叔思慕春色,都是朕的紕漏,忘了替皇叔找一位溫婉大氣的皇嬸了。”
皇嬸你老孃?
鳳染青聽到這話格外刺耳,恨不得大聲宣誓,陌妖孽是她的。
她可不想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她憋著一股子氣,努力心平氣和,儘量儀態萬分嬌聲提醒:“皇上,大臣們都等著開宴呢!”
陌離軒這才揚了揚酒杯:“這杯酒,朕和朝臣們一起敬皇后和朕的皇叔,是你們的努力,才有了南唐的和平。”
丫頭的醋意來得可笑!
知妻莫若夫,他怎麼可能沒覺察到那丫頭故意岔開皇上的話?
他低頭綴酒時,嘴角勾了勾,那抹笑意,隨著酒送入肚腸。
“咳,咳……。”
一杯酒下肚,不勝酒力的李尚書猛咳了幾聲,咂舌道:“這酒好烈啊!”
李尚書開了頭,幾位不勝酒力的大臣紛紛贊同:“如刀入喉,烈性十足,皇上,這是什麼酒?”
“這是本宮從北漠帶回來的青稞酒,此酒是北漠皇帝所送。”
不待皇上開口,鳳染青給了他一個眼色,搶著為朝臣們解說:“大漠天寒,酒烈才能禦寒,這酒之烈與南唐甘露的溫雅不同,愛卿們飲慣了甘露,試試北漠的烈酒又何妨?”
“是啊,朕也是第一次飲北漠的青稞酒。”
皇上環視大殿一圈,目光凝在有些頹敗的蘇之澈身上:“蘇相,朕觀群臣,唯有你和皇叔不懼青稞酒的烈性,皇叔出使過北漠,不是第一次飲青稞酒,朕並不好奇。”
陌離軒的聲音洪亮了幾分:“蘇相一直居於南唐,如何不懼青稞酒的烈性?”
☆、686。第686章 拿下北漠奸細
蘇之澈將酒一飲而盡,然後直視皇上的眸光:“啟稟皇上,臣並非第一次飲青稞酒,所以不懼這酒的烈性。”
“哦,那蘇相是何時飲過這青稞酒?”
皇上的聲音凌厲幾分,隱約有威壓之勢:“莫非,蘇相年少時****以青稞酒禦寒?”
蘇之澈一愣!
但僅僅是一愣神,馬上氣色如常道:“皇上說笑了,臣久居南唐,不曾到過大漠邊關,如何能以青稞酒禦寒?”
“那朕倒想知道,蘇相是何時飲過青稞酒?”
再遲鈍的臣子,也能感覺到皇上和蘇相談起青稞酒時,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朝臣們一時一頭霧水,蘇相何時飲過青稞酒,與群臣宴有什麼關係呢?
皇上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的確讓人摸不著頭腦。
蘇之澈眸光裡閃過一絲狡詐的光:“皇上,蕭家商行售賣南來北往的貨物,其中便有這青稞酒,臣好酒,所以府上藏盡天下美酒,自然飲過這青稞酒。”
“這酒如此烈,唯蘇相好之!”
“蘇相果真是酒中豪傑!”
“蘇相能馭烈酒!”
鳳染青只須要聽聽這些應聲蟲們的一應一答,就知道這是蘇之澈的走狗們。
今天她和皇上佈下天羅地網,怎麼可能會讓他如此輕鬆應對?
“這可巧了,南唐蕭家之女蕭清沐,是本宮身邊的尚儀。”
鳳染青低頭淺淺抿一口酒,朗聲一笑:“本宮昨天在朝鳳殿擺下宴席時,蕭尚儀說這酒性烈,南唐人好甘露,他們蕭家商行也不曾賣過青稞酒。不知蘇大人喝的青稞酒,從何處得來?”
蘇相如何要撒謊?
朝臣們齊刷刷向他看去,心裡有些狐疑,也鬧不明白皇上和皇后老提青稞酒,這是要鬧哪樣?
“那可能是微臣記差了,女子居後宅,也或許蕭尚儀不清楚商行瑣事記差了!”
蘇之澈被鳳染青一語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