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敬完酒,這宴席也要散了。
北漠民風開放,沒有那麼多男女之嫌,所以男女坐在一張桌上用膳,也是很坦然。
這宴席已經散了,有些貴賓也站起身來準備離席出宮,李小姐見林郎一直看著遠處魂遊天外,猜測他一定在想著怎麼將扳指送給自己?
所以,甜美的一笑,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林公子,咱們一起出宮吧!”
“不了!”
楚雲飛回過神來斷然拒絕,看李小姐一臉失落,寬慰她:“本公子還有要事要處理,李小姐先走,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登門拜訪?
難道是來下聘禮?
會帶上那對翡翠扳指嗎?
李小姐心裡狂喜,乾脆利落道:“那琴兒記著林郎的約定,先走一步了!”
“嗯!”
楚雲飛漫不經心應了,眸光卻瞟向鳳染青的背影。
他多麼希望,摟在她腰上那隻手,不是陌子寒的,而是楚雲飛的。
婚宴上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他再耽擱下去,會引人注目,所以也站起身。
為了分散客流,行宮大總管開了東側西側的門,跟前門一樣,也有重兵守著,林家的馬車停在東側門,楚雲飛離席後往東側行去。
☆、1277。第1277章 楚雲飛,你的死期
一路順利出了東門,楚雲飛登上了林家的馬車。
夏天本是酷暑難耐,各府等在東門的馬車,車伕都戴上了草編的帽子,帽沿很寬大,遮住了半邊臉。
楚雲飛腦子裡全是鳳染青的影子,是她吹笛子的模樣,她言笑晏晏的招待貴賓,是她說話時那飛揚的神采,外表溫柔,卻有著一般女子沒有的明朗。
那種自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在他眼裡便鍍上了一層如陽光一樣的金芒,她在避暑山莊外雕刻在笛子的神女,在他心裡活了過來。
“去天上人間!”
“是,公子!”
戴著草帽的車伕應了一聲,然後一揚馬鞭,馬車飛縱進東側的樹林。
去天上人間應該往右街走,怎麼反而進了東側的樹林?
楚雲飛回過神來,一掌擊過去,厲聲喝道:“你是誰?”
“楚雲飛,你應該感到榮幸,是本王為你親自駕車。”
樹林裡空無一人,車伕輕易避開了楚雲飛的掌風,往後一甩鞭子,準確無誤將人從馬車裡卷飛出來,滾落下鈄坡。
楚雲飛這才感覺到內力全無,而扮成車伕的陌子寒,一步一步朝他逼來。
陌子寒似乎並不著急,篤定能將他碎屍萬段,眸光裡隱有殺機,卻偏偏要在老鼠死前,狠狠的戲弄一番。
眼看著陌子寒一步一步逼過來,楚雲飛咬牙切齒:“卑鄙,你下毒?”
“楚雲飛,你跟本王說卑鄙二字,當真可笑,你挾持丫頭,在她身上種下血蠱,你做出這種天人共憤之事,還有臉說本王卑鄙。”
陌子寒一掌擊向他:“成王敗寇,本王做事憑心隨性,再說跟你這種反賊餘孽,有什麼道義可言。今天,便是你楚雲飛的死期。”
陌子寒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楚雲飛現在內力全失,避無可避,所以一個翻滾,迅速往鈄坡下滾去。
先前捱了一鞭,現在又中了一掌,一口血噴出來。
不過,在滾落的過程中,他迅速從懷裡掏了一顆藥丸服下去。
這個細節落在陌子寒眼裡,他絕不會給楚雲飛自救的機會,憑他對丫頭做下的惡事,死上一千一萬遍他依然不解恨。
所以掌風如影隨形,每一擊都用了十成十的功力,誓要將楚雲飛碎屍萬段。
“躲啊!你躲啊!”
陌子寒居高臨下看失去內力的楚雲飛,像看一隻可憐的鼠蟻,先是一掌擊斷了他的腿骨,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然後,接下來掌風震到他手臂上,又是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掌風接來不斷的劈下去,楚雲飛身上素色的袍子已經染上了不少斑斕的血跡。
他顫著將笛子取出來,陌子寒冰寒的冷笑一聲:“少費勁了,這林子裡倒是有一窩毒蛇,本王從白太醫那裡取了一點雄黃散,那蛇跑光了!”
“你算得真準?”
哪怕是如此落魄,哪怕是被算計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楚雲飛這個怪物依然不溫不火。
“下在酒力的藥物,也是你向白太醫要來的?”
☆、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