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青臉色雖然一片慘白,可是隱隱有了些血色:“白妖孽!你看,這琉璃墜投射到牆上的陰影,可是波浪紋?可是蝌蚪紋?”
“不是。”
白燁仔細一看,說:“像是樹葉的紋路。”
鳳染青驚喜的猛握住他的手,喜極而泣:“舅舅,陌子寒也許沒有死,或許他還活著。”
白燁驚問:“你是如何斷定的?不過兩具屍身都泡過水,面目全非,當時的確是無法辨認了!”
“因為柳葉墜啊!”
鳳染青聲音有些虛弱,若有所思回憶起來。
“那天,他揹著我從一禪寺後山下來,我無聊時玩過他脖子上的墜子。他母妃留給他的柳葉墜,細看卻是蝌蚪紋的,而當初夏傲天在天牢裡給我那條,是波浪紋的。在神醫谷我和他成親時,互換過墜子,他身上落入懸崖前,身上戴的那條是波浪紋的。”
鳳染青費了些力氣,從衣襟裡顫微微掏出一條墜子:“我現在身上戴這條是蝌蚪紋路的,而從屍身上得的這條,卻是樹葉紋,不是波浪紋,那就證明,那具屍體不是子寒的。”
白燁很費解:“這麼珍貴東西,天下僅此三條?是誰會費盡心思戴在一具屍體上,為了讓你相信死的人是陌子寒?”
“有一個人,北漠皇帝夏傲天。”
她蹙眉想了一會,突然眼前豁然開朗,鳳染青捏著手上的柳葉墜一臉驚喜:“白妖孽,這條墜子不是子寒的,是他的。”
☆、792。第792章 公子迷路了
朝鳳殿這邊,醒來的鳳染青打起精神和白燁討論夏傲天。
一禪寺懸崖底下那處湖邊,夏傲天坐在茂密的草地上,連打了兩三個噴嚏。
“喂,這裡人煙稀少,這位公子是迷路了嗎?”
一個俏生生的醫女,揹著一個採藥的籃子,晃悠著走在湖岸旁。
夏傲天並不想說話,一直掛念著鳳染青,一天派他的婢女去朝鳳殿探十次,得到的訊息依然是皇后還沒有醒來。
此時坐在湖邊草叢裡,這位一向目標明確的北漠帝王,也有些茫然無措了!
他只是想用盡辦法讓那個女人不用過得那麼辛苦,去北漠,他給她一片遮風擋雨的天空,難道真的錯了嗎?
那揹著藥簍的醫女見夏傲天不說話,順勢在他身邊坐下來,隨手摺了一條狗尾巴草,在他鼻子上呵癢癢。
“這位公子,你是在找什麼人嗎?已經十來天了,你不是泛舟在湖上四處遊蕩,便是坐在這處岸邊發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夏傲天被那狗尾巴草呵得臉上一陣癢癢,突然出手如電握住那醫女的手,陽光恰好撒在湖邊,她耳朵上那顆紅痔赫然在目。
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來揭穿她了,反而想找個人聊聊心裡的苦悶。
因為鳳染青不醒來,他心情也有些低沉,連帶著聲音也略顯低沉。
“經常採藥的手,有如此白皙嗎?”
他將她的手推到一邊去,扯過她手上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
“我在找一個人,有人從高高的懸崖落下來,落在這片湖泊裡,然後消失了。”
他長嘆息一聲:“她很傷心,暈眩過去,再也不願意睜開眼睛,只有找到那個人,或許她能睜開眼睛,願意面對這個世界。”
她才不是什麼醫女,見北漠帝這些天神出鬼沒,一時好奇才跟蹤了過來。
至於背上那個藥簍嗎?
是她在這片林子半山坡上一處茅屋順來的,身上這件衣服,也是從那個醫女的衣櫃裡自取的。
慕容珊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顧不上管是不是被識破身份,眨著眼睛像個好奇寶寶去搖他的手臂。
“喂,你說的那個不願意睜開眼睛的女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你問這個幹嗎?”
夏傲天瞪她一眼,這些天心裡苦悶得很,難得有人跟他聊天,他實話實說:“她在我心裡很特別,我總想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送到她手上。”
“切,最好的東西,你說的是你嗎?”
慕容珊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他說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撇撇嘴嘲弄他:“可惜嘍!我本將心向明月,耐何明月照溝渠?人家心裡根本沒有你,有的只是那個落入山崖的男子,不然也不會不願意睜開眼睛,不願意看你一眼……。”
“閉嘴!”
她說的確是事實,但事實是一回事,從另一個人嘴裡將真相說出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