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死?”
“怕!臣同所有人一樣,都怕死!”御驚瀾話落,那官員隨即出聲道,沉默了片刻,卻又接著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微臣只不過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罷了!”
他很謙虛,沒有出風頭似的招惹眾大臣的仇恨,也沒有說的自己大義凜然,他的理由很簡單,在做一個匹夫都應盡的責任!
朝堂上的官員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人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請命帶人去西山頭搜查。就算山頭上有秘密,他也願意去,那些官兵願意陪他一起去嗎?說不定半路把他給殺了,然後胡謅一個理由向御驚瀾交差!
“朕很欣賞你!”御驚瀾臉上閃過一絲光亮,深邃的眸光裡帶著笑意,高聲道:“官升正二品,俸祿加倍,換烏衣巷裡魏王曾居住過的宅子!”
“微臣謝皇上隆恩!”
“立即領五百士兵隨你前往西山,一定要找到新的訊息回來,安撫百姓!”
“臣,遵旨!”
這一刻鐘的功夫,一個從三品的閒職小官兒,隨即升為正二品大員,這連升四級,這樣的人可不多見啊。跪在地上的人又怨又恨,可是又能怎樣,人家是拿著命去拼的,他們誰願意?他們其實誰也不願意!
御驚瀾看著跪在下面的人一陣頭痛,揮手讓人退朝。與其在這裡看著這些廢物的臉,他不如回去躺在御書房內歇息,安心的等著訊息從西山傳回來!
“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御驚瀾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殿內,跪在地上的大臣才揉著發痛的膝蓋從地上顫巍巍的爬起來,足足跪了一個時辰,雙腿都麻木了。一群身子七搖八晃的大臣扭曲的走在白玉鋪就的大路上,從後面看,像是在集體打醉拳似的。
御驚瀾回了御書房,剛推門進去,就發現了屋內一股強烈的氣息。雙手負背進了門,隨手一抬,拂袖一陣罡風而過,大門已經關上了!
“出來吧,”御驚瀾坐回龍椅上,看著屋內突然多出的一個人問道,“你今日怎麼來了?”
安嚴一身白衣,出塵若雪,淡漠的神色之下,是一雙堅定的眼睛。墨黑的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身材挺拔的站在原地,良久沒有說話!
“到底何事?”
御驚瀾心情不好,也沒閒情逸致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聲音隨即冷厲了幾分。
安嚴抬眸看向他,兩道視線緊緊的盯著御驚瀾,輕啟了唇瓣道:“真的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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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起了一個大早,用過早膳看了兩個兒子之後,又鑽進了藥室內。不過這次倒是沒有呆多久,短短一個時辰就從藥室出來了。令人準備了沐浴的水,新換了一套裙子,然後讓下人備了馬車,出了門!
安然手裡握著陸雪傾給的出宮令牌,坐在車廂內,手指細細的在令牌上摩挲。她此時的心情很平靜,遠不如她之前在月城看到陸家人時的那種憤怒和激動了。陸雪傾也算得上是個踐人中的極品,沒想到竟然能在丞相府覆滅之後,還能如此頑強的活著。
不過,她的好日子應該到頭了!
她在月城的眼線彙報,陸雪香落入煙花之地。一年時間,原本算不得俊俏的臉蛋現在已經出落的水靈了,成為了已經*裡的當紅人物。在出臺的第一晚上,就被人花了大價錢買下了。只可惜顛龍倒鳳的男人,卻是一個足以當她爺爺的老頭!
陸雪香還不夠慘,陸俊凡雙腿廢了,平日裡一點本事都沒有,淪為了一個人見人唾棄的乞丐。月城的人誰不認識陸家二少爺?早就聲名遠播的陸俊凡,硬是在百姓的唾沫中被活活餓死了,最後悽慘的死在一條離丞相府不遠的巷子裡,被人善心大發,將他丟進了亂葬崗!
安然回想著令人開懷大笑的訊息,不知不覺,馬車已經行到皇宮門口了!
“大小姐,皇宮到了!”
“嗯!”
安然應了聲,然後將令牌攥進手裡,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吩咐了車伕回去,她便邁著略微沉重的步子,朝著皇宮走去!
“安神醫,這時候進宮,可是皇上傳召?”
守衛皇宮的禁衛軍都是有一雙慧眼的,這御驚瀾對安家如何,怕是一個瞎子都能看得到。即使安然最終沒成為御驚瀾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但是自始至終,御驚瀾都沒有做過真正傷害她的事,也沒有對安家下過手!
“不是,”安然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笑,將手裡的令牌向禁衛軍展示道,“貴妃娘娘讓我不定時進宮為她請平安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