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嬤嬤被許氏吼得有些懵,這妖女到底跟老夫人說了些什麼,老夫人怎麼連她都吼了。伺候了老夫人近六十年,她可是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對自己講過,今兒怎麼會吼了她?肯定是安然這妖女挑撥了她和老夫人之間的關係,肯定是的。
碧嬤嬤想到安然從中作梗,惡狠狠的瞪了安然兩眼,一點兒不避諱,打心眼裡把安然給恨上了。
“你個妖女!”碧嬤嬤忍不住對著安然氣勢洶洶的罵道。
安然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估摸著顧嬤嬤怕是連許氏都一併給恨上了。她心裡覺得很痛快,冰冷的眸子裡射出一道刺骨的寒芒,透著一股殺氣,冷聲道:“謝碧嬤嬤誇讚!不過,你還是趕緊向老夫人彙報你的事兒吧,陸家哪些個不省心的兔崽子就在外面惹禍了!”
許氏罵自己的孫子孫女是兔崽子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是,安然以什麼資格來說這一句話?許氏聽完,心裡更加來氣,看碧嬤嬤又多了一分火氣,怎麼人越老越不中用了?
“還不快說到底怎麼會回事!”許氏心中也透著一股不安感,碧嬤嬤現在不說,她心裡甚至是感到了一些恐慌。
碧嬤嬤又瞪了安然一眼,眼裡瞬間全部佈滿了悲傷,哽咽道:“老夫人,老老爺為你養在清波池中的錦鯉全死了,而且每一條魚都飄在水面上,魚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噁心至極。”
“什麼?”許氏像是被打了一棍子似的,腦袋暈乎的厲害,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她最愛的魚怎麼會死了?那是她最愛的東西,也是陸安榮他爹留給她唯一活著的東西。
許氏一下子激動的站起來,又猛地倒在椅子上,之前還好好的魚怎麼就全死了?她不信!
許氏心裡萬般排斥碧嬤嬤說的話,她不信,她要親自去看看。她一臉驚恐的匆匆往外走,步履蹣跚。
“老夫人,你慢點,你慢點。。。”碧嬤嬤一路攙扶著跟著出去,害怕她滑倒,若是再摔出個什麼事兒,她怎麼向死去多年的許家老老爺和老夫人交代啊?
安然依舊坐在椅子上輕撫著小狐狸的頭,嘴角微彎,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森森冷笑,現在死的是魚都受不了,過不了多久死的就是人,那會不會把許氏當場給氣死?她越喜歡的東西,她就越要幫她處理掉,她會讓她體會一遍人間百態的。
安然之前在池邊駐足的時候,不經意的已經將蠱毒丟進了池水中,半個時辰後毒蠱便會發作,只要是池子裡的活物,沒有一個可以逃脫。那種蠱毒能瞬間致死,然後從五臟六腑迅速的爬出細小的ru蟲,爬滿魚肚向上的的一面。
那蟲子雖然很小,但是很特別,啃噬魚肉的時候,會鑽出一根細如牛毛的觸角從魚的面板上插進去,然後只吸食魚肉,而不會損毀魚皮。等魚肉啃食一空,但魚皮未被破壞,仍舊是整個飽滿的體態,那些種子吃飽了就會在一面曬太陽。
許氏站在池邊,放眼望去,池水上飄滿了一具具圓滾滾的魚屍體,佈滿了細小的密密麻麻的肉蟲子,清澈見底的池塘不見一個活物,全都死在了水面上。她每一次心跳,都像錐心的痛,鼻子泛酸,眼睛發脹,氣的四肢都在顫抖。她的魚,她的魚。。。
“啊——”
許氏傷心欲絕,老淚縱橫,邁著虛浮的步子又向池邊走了幾步,想要伸手去將那些噁心扒拉的蟲子拍掉,連忙被碧嬤嬤拉住,那麼噁心的東西,說不定還有毒,絕對不能碰啊!
站在站在清波園的門口,心滿意足的看著這一幕幕,眼神裡甚至充滿了期待。許氏哪怕不去碰那魚,就算碰到了那池水,她的手也會爬出小蟲子的,到時候雙手被啃食的只剩下森森白骨,不知道她又會是什麼感受!
“是她。。。是她。。。。那妖女。。。是安然那妖女。。。”
許氏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舉著發皺乾癟的手,睜大了眸子驚恐的不知所措,腦海裡卻充滿了一個聲音:是安然、是安然、是安然。。。
許氏回頭,準備找安然算賬,卻見安然正站在門口一臉得意的望著她。她現在更加確信就是安然動的手腳,帶著哭聲撕心裂肺道:“安然,你個魔鬼,妖女、畜生。。。”
安然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最後綻放在臉上開出一朵無比嗜血的罌粟花,妖豔美麗卻帶有劇毒。
妖女?魔鬼?畜生?
這個魔鬼化成的妖女一定會用碧畜生還狠辣的手段以牙還牙,讓整個陸家的人不得好死,也讓你好好活著看盡一切再死的!
“老夫人,你可得保重身體啊,我剛剛餵你那顆藥丸可是有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