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大汗淋漓,臉色慘白,雙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像是要生生把她的手臂扯下來一般。
陸安榮最近早出晚歸,忙著處理弦月和夜月的邊境問題,對於陸俊凡的腿早就不上心了,並且看著冷依雲他就隱隱約約騰起一股怒氣,這幾日都歇在了書房。雖然沒去冷依雲屋裡,但也沒去幾個姨娘那兒。
冷依雲看著兒子,心疼的緊,實在別無他法,給陸安榮送了信。終歸還是自己的兒子,陸安榮還是去請了兩位閒著的太醫來替他診治。
這兩位太醫在太醫院也算得上前輩,進宮幾十年從未出過任何岔子,見識過的病症也不少,但聽聞陸二少爺腿裡有跑動的東西,他們都心存疑惑。既納悶兒,又驚喜,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誰知,兩位太醫來了以後才發現,這並非一個好差事。這樣的病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骨髓裡竟然長了蟲子,白色的個體,有指甲殼般大小,竟然還長著腿。二人嚇得臉都白了!
片刻之後,年歲稍長一些的朱太醫用消過毒的刀片輕輕的把傷口割開了一些,那些長腿兒的蟲子竟然紛紛往外爬。陸俊凡驚嚇之餘,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冷依云何時見過這種東西,胃裡翻江倒海,連連嘔吐。光是那一眼,冷依雲便心中清楚,肯定是安然替陸俊凡接腿時動了手腳她們不知道。而她當時確實以為骨頭接上了便一勞永逸了,便再也沒想過要跟安然搭上關係。
冷依雲心裡恨啊,安然那個踐人怎麼樣也死不了,還有事無事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讓她整日不得安寧。自從安然出現後,她沒有過一天安寧舒心的日子。
二位太醫雖然醫術精湛,但對於這種蠱蟲卻毫無他法。陸俊凡膝蓋一下的雙腿裡的骨髓全被掏了空,骨頭已經壞死,兩條腿已經廢了。而當務之急,為了不讓蟲子繼續往上侵蝕,必須立刻截斷雙腿,防患於未然!
這種大事,許氏回來了,冷依雲便做不了主,立即喚了小四去請老夫人。
許氏和陸雪傾聽聞骨髓里長蟲時,愣是嚇得臉色都變了,天下哪有這種東西。可是見小四的模樣由不得她們不信,回神之後,隨著小四一同去了凡人居。
陸雪傾扶著許氏走到榻邊時,陸俊凡已經微微轉醒,但他腿上的蟲子還在滿榻爬。膽大的小廝已經清理過了兩次了,但他的腿骨裡還在繼續爬出蟲子來,雖然不似之前那麼多,但已經足夠噁心許氏婆孫二人。
陸雪傾見那蟲子,長相奇醜無比,通身白色,細細長長的腿足有十二根,體內還能隱隱瞧見深紅色的肚子,在陸俊凡的傷口上爬啊爬啊。。。
“嘔——”陸雪傾沒忍住,跌跌撞撞的跑門外去了。
許氏一臉痛心之色,好端端的怎會長了蟲子?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才會這般。雖然陸俊凡不討喜,但終究是她的嫡孫,見他這副慘狀,下半輩子就得雙腿殘廢的過日子,心裡不忍。
他這一生算是完了!
“老夫人,是那該死的安然,肯定是她做的手腳,你一定要為凡兒做主啊!”冷氏突然重重跪倒在地上,匍匐著給許氏真心實意的磕了兩個響頭,哭的悽慘無比。
“你起來說話!”許氏能體會作為母親的痛苦,面色不忍,喚了一聲,碧嬤嬤走了幾步去攙扶冷依雲。
又是安然,回府短短几日,她耳朵裡聽到最頻繁的兩個字便是:安然!
兩位太醫面面相覷,這腿到底是切斷還是不切斷呢?若是不切斷,那腿裡的蟲子怕是不加時日便將大腿裡的骨髓一病吞噬一空了。
“麻煩二位太醫稍等片刻,老身和兒媳婦有幾句話要說!”許氏客客氣氣的對兩位太醫致歉,又讓下人泡了極好的茶水上來,才喚了一聲冷依雲隨她一起去外面說。
安然居的藥室之內,安然又在研究她的蠱毒。她身為安家的繼承人,醫毒都是她最拿手的,最具天賦的。然而,除了晚霞之外,誰都不知道她喜歡研製蠱毒。那些“五毒”除了供她製毒之外,就供她閒下來時研究蠱毒。
蠱毒盛行在弦月與夜月接壤的一片區域,那裡居住著野蠻名族,被世人稱作苗疆。她們有自己的文化和信仰,加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蠱毒,苗疆成為夜月和絃月兩國的一個臨界點,誰也不敢冒險去侵犯它。
君鼎越曾想著收服苗疆,藉著苗疆的蠱毒攻打夜月過,可是從先帝在世之時,二十多年來,一直無果。
安然十歲之時,便到過那片領域,剛好碰到弦月攻打苗疆。十萬弦月士兵在強大的蠱毒面前不堪一擊,節節敗退,最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