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出訊息,番地的軍隊埋伏在京都城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攻宮門。
京兆尹臨陣倒戈,放叛軍入京。
叛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擁護於太后為女皇。
宮中太皇太后被軟禁,成了人質,若是南平王万俟玉翎抵抗,那麼就要殺死太皇太后。
“万俟玉翎,用你的命,換她的!”
於太后一身大紅色的衣裙,站在宮門一處觀景臺前,俯瞰下面黑壓壓的番地私兵。
京都被圍困,万俟玉翎在西山大營的軍隊無法進城,以後大越就是她的天下!
女子怎麼了,別瞧不起女子,最後,都要乖乖地投降。
太皇太后面無表情,手裡轉動著佛珠,她對生死已經看透,對此不在乎。
但是,大越江山絕對不可落入亂臣賊子的手中。
曾經中寒毒,生產後,毒素全部傳給万俟玉翎。
她與這個孩兒,從來不算親厚。
太皇太后還是喜歡她的長子,只可惜,命薄,福薄,等發現於太后的本質,已經太晚了。
這個女人,外表裝作賢惠大度,內裡心狠手辣,早在十多年以前就開始佈局。
今日,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太皇太后作為將門女,對此並不害怕,她甚至期待兩方對決。
夜晚時分,京都內城一片靜謐,眾人手裡點燃著火把,在等待万俟玉翎的答案。
晚風吹起了他白色的衣角,他策馬當先,烏髮隨風飛舞,卻有張狂而凌亂的清冷美感。
就幾萬人,就想扭轉京都的局面?
万俟玉翎黑眸如夜色下波濤洶湧的大海,廣闊無垠,卻在深處藏著一抹諷刺。
女人見識短淺,要的不過是所謂的權勢,卻未必能掌控。
這大越的萬里江山,是他万俟玉翎的,也是莫顏和他們的孩兒的。
於太后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淫婦而已。
“万俟玉翎,都說你淡漠,性子冷,這可是生你養你的親孃,難道你不願意為她付出生命?”
於太后譏諷地勾起唇角,用手摸了摸頭上戴著的鳳釵,很快,她就能穿上龍袍了!
她還不老,以後養幾個面首,多生幾個孩兒,不怕沒有繼承人。
“你應該感謝哀家,當年是哀家成全你和莫家女,可惜,哀家也有走眼的時候。”
於太后對賜婚深深後悔,本來想著找個京都第一草包,配給南平王,讓他丟個大臉。
結果呢,草包轉了名聲,被百姓們稱之為活菩薩,當她聽到這個訊息,差點氣得吐血。
看不出來,南平王真會忽悠,當年的瘟疫,一定是他想辦法的吧?最後卻算在莫顏身上。
人若是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後,就會在心中紮根。
於太后不相信莫顏會治什麼瘟疫,莫家就是個莊戶人家,怎麼可能有靈丹妙藥?
但一切是南平王安排的,就能說得過去。
於太后想不通,万俟玉翎寫賣身契是鬧哪出,不顧男子的尊嚴,真的被莫顏迷得五迷三道的?
“於大嬸,本王唯一想感謝的就是你的走眼。”
万俟玉翎腦海裡映出莫顏的影子,他面部線條柔和些許,眼底深處盪漾著笑意。
要是自家娘子在身邊,三言兩語,能把於太后當場氣暈。
万俟玉翎話畢,身後的親衛們差點掉了下巴,眾人整齊一致地掏了掏耳朵。
主子這是在逞口舌之快嗎?
眾人在戰場上,從來都是隻有一個字,簡單明瞭,“殺!”
“你說什麼?”
於太后瞪著眼睛,立刻尖叫,她一手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大嬸已經老到聽不清楚了嗎?可惜本王沒有重複二次的習慣。”
万俟玉翎抖了抖衣袖,他突然能理解莫顏的樂趣,氣人後看到對方抓狂,這感覺也還不錯。
“万俟玉翎,少他媽廢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於太后平生最恨有人說她老,她還年輕,青春永駐!她至少能坐三五十年皇位,大越是她的!
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太后爆粗口,眾人很有違和感,覺得和潑婦罵街沒什麼兩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搞起人身攻擊,廢話說了太多,万俟玉翎突然沒有興趣,直奔主題。
“當年你和侍衛苟合,生下野種万俟御風,真是我万俟家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