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霜極端憤怒,手握著拳頭,暴起青筋,他聽出孫氏的言外之意,眼中怒火越燃越旺盛。
突然,一道溫和的目光傳來,如夏日裡的清泉,莫輕霜扭過頭,看到堂姐莫顏鎮定自若,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是了,有堂姐在,就沒解決不了的事。
從幾年前,莫輕霜就有此感覺,他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回答林知縣的問題,不卑不亢。
“可是此物?”
托盤上放著一個做工精緻的荷包,林知縣舉起,問躺在架子上的馬文。
馬文強忍著如廁的衝動,點點頭。
糟糕了,孃的巴豆似乎下多了,他忍不住想跑茅廁。
這樣的話,會不會被發現?
莫輕霜那個小崽子,一點不驚慌,不把他放在眼裡,憑什麼?
馬文很後悔,在找麻煩之前,不知道莫輕霜有這樣背景,他真是踢到鐵板了!
娘說的對,自己先裝可憐,而後裝大度,讓莫家欠下一個人情,以後考秀才,說不定能買到答案,走捷徑。
莫顏沉思片刻,打斷林知縣要說的話。
“各位,本王妃要澄清一下荷包之事。”
莫顏站起身,走到公堂間,對著孫氏眯了眯眼,見對方顫抖不止,莫顏的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果然是心虛,而且有人指使,到底是誰,用這麼上不得檯面而拙劣的手段?
“這個荷包,是幾年以前,本王妃來潁川,初見堂弟送的見面禮。”
為防止孫氏打岔,莫顏接著道,“荷包是提神的薰香,可以防蚊蟲,醒腦。”
薰香是從南邊小國購得,大越十分稀少,而且,荷包裡面,有莫顏當年的刺繡。
“這個荷包是雙面繡,外是松竹,內是蝶戲牡丹。”
刺繡的手法繁複,這還要感謝袁煥之,前身為了送他一件拿的出手的禮物,費盡心思。
而莫顏穿越過來之後,毫無壓力地徵用,送給家人做人情。
“林大人,那個荷包,民婦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馬氏從袖兜裡拿出荷包,給在場的人看一圈。
自從幾年之前得了,她就喜歡上這個味道,夏日裡帶在身上,蚊蟲不近身,效果顯著。
隨身佩戴很多年,荷包邊角有磨損,掉了顏色,但是能看出和莫輕霜的荷包大同小異。
“嘴賤,活該被打!”
角落裡來聽審地百姓小聲地嘀咕一句。
公堂安靜,這句話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孫氏想撒潑,在看到南平王妃銳利的目光時,低著頭,老實地像只綿羊。
硬碰硬不行,索性就裝可憐。
她家馬文才是受害者,一身傷,反觀莫輕霜,身量筆直地站著。
“大人,無論如何,我兒受到如此遭遇,做孃的心痛啊!”
孫氏知道強硬沒用,跪在馬文旁邊,哇哇大哭。
“娘,我想去茅廁。”
馬文動了動嘴,跑一上午,一口水沒喝,為效果逼真。
這次真的逼真了,他站都站不起來,說話聲沒比蚊子大多少。
孫氏光顧著哭,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林知縣沒詞了,對比莫輕霜和馬文,馬文太慘了點,仵作也說他一身是傷。
就算事出有因,莫輕霜有理,可把人打成這樣,必須要承擔責任。
若是公正處理,要判入三個月以上的牢獄。
這樣,不僅耽誤科考,在衙門有檔子,這輩子都與做官無緣。
聽說莫輕霜是好苗子,真真可惜!
林知縣左右為難,心裡又開始罵馬文不開眼,孫氏小題大做。
私下兩方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嗎?
這下,百姓們都知道了,就算最後達成共識,對莫家名聲有礙,南平王妃能坐視不理?
莫顏冷眼旁觀孫氏蹦躂,她想快速地解決問題,目前需要幾樣工具。
在檢視到馬文身上的傷痕後,莫顏交代墨冰準備。
等墨冰歸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用的道具比較稀有,不太好尋找,所以她才耐下性子等待。
馬文在架子上翻來覆去,他腹痛難忍,額頭上豆大的汗滴子滾落,看起來格外痛苦。
他隱忍的模樣被百姓們看在眼裡,眾人議論紛紛。
“瞧瞧,馬家的小少爺被打的渾身上下沒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