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万俟御風在假山處飲酒賞景,談古論今。
万俟御風身份上遭人詬病,可作為儲君培養,是有真才實學的。
葉宛西很喜歡聽他講古,甚至想,他是万俟玉翎該多好。
假山還在,卻不是熟悉的,石頭的顏色灰暗,只看到上面發亮閃光的寶石,寶石拼成了幾個大字,“金山,銀山,珠寶山。”
“大越的皇宮雖不如大吳精緻,倒是多了幾分雅趣。”
馮牡丹指著遠處的假山,用手捂著嘴,做作地笑道,“金山銀山,珠寶成山,我算是長見識了!”
說完,咯咯地笑了幾聲。不知怎的,這清脆的笑聲在夜裡卻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馮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幾座假山,是幾年前,皇上送給皇后娘娘的生辰禮。”
葉宛西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苦澀,她轉過頭,看馮牡丹目瞪口呆的樣子,語氣更輕了些,“你是不是沒想到,皇上也能有此創意?”
万俟玉翎清冷,不苟言笑,對一切都是可有可無淡漠的模樣。
當年京都芳心暗許的佳麗何其多,從未有人得到過半分回應,甚至連見他一面,都是閨中少女的奢望。
就是這樣的男子,對莫顏鍾情,能把此作為生辰禮,定是下了功夫的。
馮牡丹張大嘴巴,露出驚詫的模樣,顯然被葉宛西的一席話驚呆。她抬起手,把僵硬的下巴合上,半晌說不出話。
怎麼可能?莫顏再美貌,也不如她這個大吳第一美人,万俟玉翎是眼睛瞎嗎?
從大吳到大越,一路上,他對她不假辭色。馮牡丹回憶,似乎,唯一給了她一個正臉,是在船上,她呼喊救命的時候。
那個眼神,馮牡丹記憶猶新。那是一雙古井無波的雙眼,眸中清冷如千年化不開的寒冰,彷彿能看穿一切。
只是那一眼,就讓她感到腳底板發涼,直打哆嗦。
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顯得彌足珍貴,作為大吳第一美人,她馮牡丹什麼男子不能征服?
如是在床上,万俟玉翎體會了她身體上的妙處,自是離不得了。
馮牡丹不住地給自己打氣,至於作為葉相平妻那件事,兩國達成初步的協議,還未正式定下來,一切有迴轉的機會。
“葉小姐,皇上為什麼對莫……對皇后娘娘刮目相看?”
私下裡,馮牡丹習慣罵莫顏賤人,剛才一激動,差點禿嚕嘴。
雖說葉宛西很可能不會說出去,她還是小心點好,畢竟在大越的一畝三分地上。
“這個,我也不知道。”
葉宛西想了幾年,也沒想明白。
莫顏在身份上勉強,當年作為二品大員嫡女,給南平王做正妃,還算合適。
宮宴上,於太后亂點鴛鴦譜,奇怪的是,那次万俟玉翎沒有跑到邊關,而是很快的預設了。
“你說他們是不是在演戲?”
馮牡丹接觸夫妻二人的日子不夠長,她對葉宛西說起在大吳的點滴。
大吳宮宴上,万俟玉翎為莫顏帶紫色的寶石項鍊,夫妻倆親密無間,公開秀恩愛。
據說,大越不是北地蠻族,女子矜持而婉約,夫妻之間最好的狀態是相敬如賓,可是二人明明不是這麼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馮牡丹私下認為和利益脫不開干係。
莫相兩袖清風,浩然正氣,在文人墨客中風評極高,或許是万俟玉翎初登皇位,局勢不穩,有利用到莫家的地方。
男子,誰不好色?越是表面上忠厚老實的,越是假正經!
葉宛西的爹爹葉相,可不就是其中一位!葉相經驗老道,馮牡丹這麼想著,突然感到口乾舌燥。
修煉媚術,根本離不得男子的身體,她因腿傷,著實老實了一段時間,現在要挺不住了。
看來,今夜必須和師父私會,以緩解身體上的飢渴。
“不會是演戲。”
葉宛西嘆息一聲,她何嘗不希望二人在演戲!可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封后大典上她看得清清楚楚,万俟玉翎的眼神,片刻都沒有離開莫顏。
本來是禮部官員給予的金寶金冊,換成万俟玉翎自己,如果說,這不是重視,那什麼才是?
夜宴群臣,作為皇上,剛剛登基就敢放眾人鴿子,絲毫不忌諱,還不是為了莫顏?
莫顏十五歲及笄當天,嫁與万俟玉翎,如今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京都十七八歲未嫁的貴女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