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腦海裡出現兩個哭泣的小包子,抱著皇叔大人不鬆手,順便在他純白的衣衫上畫地圖,而他手忙腳亂,笨手笨腳地哄著,那凌駕於上的清冷半分皆無,只剩下焦頭爛額。
“如果有了我們的孩兒,會喜歡。”
皇家的親情淡薄,万俟玉翎從小就是一個人,對所謂的血脈並沒有概念,但想到莫顏生下的小包子會繼承二人容貌甚至是性情,他突然多了期待。
十五歲,不是最佳產子的年齡,万俟玉翎儘量避免莫顏受孕,因此在房事的體位上小心翼翼。
只有昨日,夫妻二人在房事上太過放縱。他了忍耐了十幾天,在莫顏的撩撥下,全面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莫顏眨眨眼,她很想和他聊聊未來,暢談他們對小包子的管教。
万俟玉翎出征離京,莫顏怕他心中記掛,決定在未確定有身孕之前,暫時隱瞞。
大越有個習俗,新生兒在一週歲之前不起大名,只稱呼小名,百姓們喜歡起賤名字,好養活,防止孩兒早夭。
白日裡,天氣熱得像個蒸籠,把人烤得面板滾燙,正午時分,街道上看不到幾個行人。
官道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用來歇腳,茅草搭建的茶水棚子,棚子裡幾乎坐滿的了跑遠途的鏢師,貨郎等,大家喝著涼茶,綠豆粥解暑,彼此間不相熟,在一處談天說地,聊得興高采烈。
相逢即是有緣,眾人很快稱兄道弟,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最近的奇聞異事。
“老弟我都三個月沒到京都進貨,聽說蝴蝶班換了戲路子,這次說什麼也要聽個過癮。”
一個鏢師打扮身材魁梧的人喝了一大碗茶,他是蝴蝶班的鐵桿戲迷,走南闖北,到處宣揚,現在大越南邊的百姓們也知道蝴蝶班。
天太熱,莫顏一行人停在樹蔭下歇晌,她把車窗開了縫隙,茶棚的對話全部傳入她的耳朵。
“蝴蝶班是個大戲班子,他們的戲服,用的都是好料子,聽說班主身後還有大金主,有的是銀子。”
投入多,名聲響亮,一場戲自然不便宜,旁邊的貨郎嘖嘖兩聲,他喝著一文錢的茶葉沫子,蝴蝶班的戲他聽不起,作為戲迷,這是一大遺憾。
聽到有人提到蝴蝶班,莫顏更用心,眾人基本都蝴蝶班評價很高,有些人聽過戲,剩下的,跟著人云亦云。
“蝴蝶班的戲,咱們聽不起,不過汴州百花縣新出來個戲班子,專門模仿蝴蝶班,自稱黑蝴蝶,那戲唱的也不錯。”
貨郎口乾舌燥,喝了一大碗茶水。
茶鋪的小老闆主動上前續茶,熱切地問,“兄弟,這碗茶就當送你的,給咱們講講,那個黑蝴蝶班是個啥?”
黑蝴蝶?莫顏囧了囧,這是她的筆名。
古代沒有任何智慧財產權,抄襲不犯法,她的戲本子被人白白模仿,對方不花一文錢,就可竊取她的勞動果實。
“就是個小戲班子,當紅名角叫小桃紅,那個風騷,咱們爺們都愛看。哈哈!”
貨郎形容了小桃紅的模樣,最後看著一群流口水的漢子,哈哈大笑,“別被他騙了,小桃紅其實是個男子。”
眾人起鬨,戲子的地位低,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只要唱戲好,總有富貴人家的老爺夫人稀罕,被包做外室。
“明明是個爺們,非要叫小桃紅!”
漢子們一鬨而散,不再關注這個話題,而莫顏卻默默記在心中。
正好這次去百花縣,她想聽聽自稱黑蝴蝶的戲班子唱戲,到底是否會砸蝴蝶班的招牌。
過了晌午,馬車繼續上路,一直到黃昏時分,在一處有山有水幽靜之地停下。
周圍有一片大山,夏日裡,樹木茂盛,其中多是山雞野兔,李德帶著兩名王府侍衛進山,約莫半個時辰的工夫,就拎下來好幾只肥肥的山雞,倒是沒發現有兔子。
李德的叔叔嬸嬸看上去約莫有四十歲左右,穿著普通的細棉布衣裳,老兩口有些拘謹,一直低著頭,幫著忙活。
一行人在空曠之地架起火堆,用帶來的粳米煮粥。
李德嫻熟地殺雞去毛,又抹上調料醃漬。
小布包裡,瓶瓶罐罐,總共有十來個,莫顏隨手開啟一個小瓷瓶,裡面是淺黃色的液體,散發著花香。
“王妃,這是咱們府上自產的花蜜,一會兒烤山雞,外面刷上一層,脆皮金黃,保準味道好!”
一個跟來的婆子見莫顏感興趣,介紹烤雞的步驟,就連殺雞的李德也摻和進來,“等一會兒,您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