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近距離觀看秋月悽慘的死狀,她的眼神正不甘心地怒瞪胡百靈的方向,從此,胡百靈夜夜噩夢。
那些人在秋月死後仍然不放過她的屍身,幾個人輪流又玩一次,瘋狂地吼叫。
等山匪用水沖洗過地面後,帶著秋月的屍身離開,他們在商量用冰塊儲存屍身,再玩個十天半個月。
胡百靈帶著丫鬟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主僕幾人踉蹌著下山,遠遠地,山中縈繞著霧氣,她說看到秋月正一身是血地站在她的面前。
“小姐噩夢,總是哭著說秋月回來找她,讓她生不如死。”
春紅想到衙門報官,那些人帶走屍身,不知道藏在哪裡,而洞中沒有任何痕跡,她們的話有人信嗎?
幾個丫鬟都是未成親的姑娘家,看到幾個男子姦淫秋月,說出去有損名節。
在場的幾人選擇沉默,她們沒有再提起,而在胡百靈瘋癲後,兩府的親事作罷。
胡老爺沒有曾知府作為依仗,被人落井下石,損失幾萬兩的大生意,對女兒很有看法。
彼時,胡百靈是他的獨苗,曾清雖是庶子,卻也不能上門入贅,但是兩家商議,從二人的孩兒中選出一人繼承胡家產業。
“問題變得簡單,殺胡小姐之人,定是在你們中間。”
鮑知縣沒提人證和物證,他早有思路,然後按照自己所想,一步步證實。
審案,其實也是推理破案的過程。
“大人,奴婢冤枉啊!小姐雖然沒有救秋月,但她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對奴婢還是很好的。”
胡百靈喜怒無常,嫉妒心強,不算好主子,但是比動輒打罵虐待丫鬟的強多了,春紅想不到自家小姐有什麼仇家。
“綠柳,當年的你,是楚秋月的貼身丫鬟吧?楚家被炒,所有女子皆淪為官奴,你被胡百靈選中,從此到胡府當差,是也不是?”
鮑知縣在勘察現場後,迅速做出推斷,兇手肯定在胡百靈的貼身丫鬟中,只有這樣才能瞭解她的作息。
房內沒有多少掙扎的痕跡,恰巧胡小姐死亡的一個時辰之內無人發現,肯定有人暗中使了手段。
綠柳是後來的丫鬟,膽子小,人和氣,從未聽說她原來的主家。
胡老爺發跡晚,胡家沒有一個家生子,她們都是被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
綠柳顫抖著身子,張口想要說話,最後唇邊化為一聲嘆息。
“大人,沒錯,胡百靈是我殺的,因為她該死!”
綠柳握著拳頭,鮑知縣定是早有證據,春紅又說了其中的原委,那些人不是傻子,肯定能想到那天的貓膩。
綠柳隨口說胡百靈睡著了,正常情況胡小姐一覺至少要一兩個時辰,所以眾人領銀子後全部選擇偷懶。
她想快點認罪,這樣就不會牽扯到別人。
“小姐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子,就被她這個賤人給糟蹋了!她不是人,她死的活該!”
柳綠潸然淚下,她吸吸鼻子,用帕子擦擦紅腫的眼睛,剛要開口,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來人,潑點水!”
鮑知縣絲毫不憐香惜玉,他從最開始認定兇手不超過一刻鐘,兇手認罪。
百姓們再次沸騰,審人命案這麼快,綠柳沒被屈打成招,到底是不是替死鬼,被推出來定罪的?
證據呢,殺人要有人證物證,空口無憑,沒有信服力。
莫顏雙手抱著胳膊,覺得很有看頭,也難怪百姓們無法接受。
正常審案過程是,人證物證,從證據上找到蛛絲馬跡,然後給兇犯定案。
鮑知縣採取逆推,從現場,仵作驗屍等情況推測出兇手,反向推進,尋找證據,從而定罪。
後者更接近現代的刑偵手段,並且造成冤假錯案的可能性小很多。
“春紅,你還記得當日我們看到的那一幕嗎?”
綠柳醒來後,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她脖子僵硬地側過頭,對著衙門的角落傻笑,“小姐,你是來接奴婢的嗎?奴婢給您報仇了!”
官差們順著綠柳的方向,那是一個陽光找不到的陰暗角落,根本看不到半個影子,他們搓了搓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嗚嗚,綠柳,你咋那麼傻,就算你不殺,她也快死了!”
春紅嗚咽起來,說出埋藏在心底的一個秘密。
秋月死後,胡百靈有一段時間做噩夢,她本想盡快調整過來,所以花重金請人跳大神驅鬼。
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