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關聯著廖喜兒一案。
房內,昏暗的油燈下,坐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她的眼睛紅腫,應該剛哭過,額頭邊上撞破了一個窟窿,正在冒著汩汩的血,脖子有青紫的勒痕,看起來分外狼狽。
“剛才她醒了之後,突然爬起來撞了桌角。”
新手捕快很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讓他看人,差點沒看住,若不是他動作快,以丫鬟的速度,這會真可能跟著書生一起去了。
丫鬟眼神空洞地看著某個角落,沒有焦距,也不理會周圍的眾人。
“這丫鬟叫周玉芳,小時候家裡窮,她娘就把她送到廖家做丫鬟,沒要一分銀子,只有一個條件,就是等十八歲前給周玉芳尋一戶讀書人嫁了。”
衙門管理戶籍的衙役最近在給周玉芳辦理脫籍手續,對她不陌生,而且這個丫鬟經常跟著她們小姐廖喜兒到衙門來。
聽到自己的名字,周玉芳的眼珠動了動,可見她並不是一點沒有留意周圍的環境。
廖家答應了請求,給周玉芳找了李家。書生名叫李問,屢試不第,已經到了及冠之年,連個童生都不是,自詡清高有才華,生長在莊戶人家,卻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一直到現在都靠親孃養著。
原本,李問非常看不上週玉芳,覺得她是個低賤的奴婢,做端茶送水伺候人的活計,但是她老孃勸說他,廖家富貴,玉芳跟著廖家小姐多年,肯定能存下不少體己。
娶了之後,把嫁妝銀子騙過來,吃香的喝辣的,若是有那心頭好,花點銀子到青樓樂呵一下。
李問經常看話本子,對窮書生搭上高門大戶家的小姐,從此一飛沖天揚眉吐氣的劇情分外喜歡,後來偷偷看見周玉芳身邊的廖喜兒,就打了主意。
廖喜兒生產過後,自暴自棄,對男子完全是一副玩弄的態度。
李問給廖喜兒寫首詩,廖喜兒立刻上鉤,曾經揹著周玉芳跟著李問苟且。
“李問和你家小姐曾經苟且,於是你心存怨恨,殺了廖喜兒?”
周玉芳終於開口,沙啞著嗓子,每一句話都說得很艱難,見捕快誤會自己,連連搖頭,前面只是起因而已。
莫顏揉揉額角,廖喜兒葷素不忌,連丫鬟的定親的人家都不放過。
“我沒有殺小姐……”
周玉芳連連搖頭,她馬上可以脫籍嫁人,怎可能想不開殺人?而且小姐遇害那日,她從府上溜出來,和李問在一起。
其實,廖喜兒和李問苟合,瞞著周玉芳,後來一次醉酒,李問酒後吐真言。
李問一個書生,為人懶散,身體柔弱,一袋米都拎不起來,在房事上無法讓如狼似虎的廖喜兒找到快感,那些藥都是廖喜兒帶來的。
根據周玉芳所說,李問心中自卑,胡亂用藥,加強了藥力,這才導致歡好中脫陽而亡。
周玉芳又驚又怕又傷心,若是報官,她是一點臉皮都沒有了,再說未婚夫死了,未來沒有希望,不如一根繩子吊死,徹底清靜。
這一切不能光聽周玉芳的一面之詞,但是想要用春藥讓男子精盡人亡的謀殺,目前還沒有。
考慮到周玉芳受傷嚴重,為了保護證人,捕快們沒有把她送到牢房,而是在外面監視。
莫顏抬頭望月,臉上帶著一抹悵然,腦中不住地交替閃現大哥莫輕風和好姐妹陳英的身影。
大哥是書生,極其迷戀春宮,而好姐妹陳英身姿矯健,將來不會如狼似虎的……
“在想什麼?”
万俟玉翎拉著自家未婚妻的手回小院,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捕捉到她水眸中一閃而逝的落寞。
“我在想,或許大哥和英姐姐的親事,是個錯誤……”
万俟玉翎:“……”
良久之後,万俟玉翎終於調整好面部表情,他不該感到震驚的,又不是第一次,他安慰道,“安心,你大哥有幾下功夫底子……”
莫顏:“……”
原來皇叔大人真的懂她的言外之意,知己啊!
清早,隔壁張嬸子家靜悄悄地,那個有點聲響必然趴著牆頭的人進了牢獄,人總是因為貪心不足,最後誤入歧途。
莫顏如以往一般走在上衙的路上,今日不同,百姓們也跟著她一個方向,三五成群神神秘秘地小聲交談,彼此之間互相使眼色。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網路,但是人們嘴上的功力令人敬佩,深夜裡發生的案子,一大早,百姓們一傳十,十傳百,迅速地宣揚出去。
衙門口已經被百姓們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