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找到二人。
“或許。”
在大越,能把斷臂接上的人不超過兩個,祝神醫在這方面有經驗,而且他性子喜怒無常,看到順眼的人不收取分文救治,否則定會見死不救。
“我也拿不準,師父正被老友追殺呢,他這樣折騰,不是暴露了?”
莫顏捂嘴輕笑,發現手上還有魚腥味,她嫌棄地皺眉,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笑,“師父最喜歡打扮成美男子,每次裝扮成老頭的形象都是迫不得已。”
祝神醫被傳得神乎其神,但是其口碑真不能算多好,這源於他見死不救,還要告訴病人壽數已盡。
病人覺得祝神醫是個江湖騙子,不能醫治還要詛咒病人,大加詆譭,只是沒活多久,真的死了。
“擦擦手。”
餘光看到自家未婚妻的小動作,万俟玉翎掏出一塊灰色的帕子,放到莫顏手裡。
自從換了身份之後,他已經習慣各種顏色的衣衫,不再只穿純白色。
走在鄉間的土路上,兩旁綠樹成蔭,遍地是各色的野花,前面有一排籬笆,籬笆牆內種著一排排蔬菜,長勢良好。
莫顏摘了幾根帶刺的黃瓜,拿到井水邊洗過,張大娘做了雞蛋醬,用來沾著黃瓜吃,清爽下飯。
院子裡養著二十幾只雞,下蛋勤快,一天十幾個雞蛋,自家人吃綽綽有餘,張大娘心地好,有時候也攢上幾個,送到佃戶家裡。
“小丫,你有啥要買的不?明天和我和虎子去城裡一趟。”
張伯咬了一口黃瓜,又喝了一碗綠豆湯。真想不到,一家人能離開大山,來到這麼個地方,現在自家也是有田地的人,還有佃戶,這種日子,連做夢都不敢想。
“爹,帶上我和小丫,我去扯塊布料,給娘和小丫做衣裳。”
張大丫放下碗筷,她娘眼花,小丫的手勁不足,家裡人穿的鞋她都承包了,鞋底多做幾層,做軟底的,上面加一塊蒲草做的鞋墊,穿著鬆軟透氣。
“你倆還是別去了,日頭太曬,咱家的牛車上沒搭棚子。”
張伯面有難色,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天熱,城中百姓們不太好,聽說還有因為中暑,抽搐而死的,那天張伯和虎子正好給人送貨,不免哀嘆幾聲。
從前,夏日炎炎,張伯在村中,只有打獵之後才進城換錢,他印象裡,還沒有天氣這麼反常的時候。
好在,熱是熱,一場大雨下過後,莊稼暫時不缺水,不用擔心大旱之年,沒收成。
“小丫長得白白嫩嫩的,怕曬,那爹你帶我去吧。”
張大丫盤算著,手裡有些做活攢下來的銅板,想買點針頭線腦,順便給家人添置點布料。
今年天熱,怎麼也要買幾塊透氣的花布,往年的粗布厚實,裹在身上,她後背上起了痱子。
“你也別去。”
張伯嘆息一聲,他這次去城裡採買,聽說城裡正流行怪病,萬一傳染,染上怪病怎麼好?
“恩。”
万俟玉翎證實,目前還不清楚是不是傳染,城中有很多小孩先發病,身上起了斑疹,最後變成痘疹。
開始,眾人想著可能是因為天熱,後來伴隨著發燒,昏迷等症狀,百姓們急了,跑到醫館去看病。
這種病症,楚州從來沒大面積出現過,有些邪門,大夫認為小娃身上有毒素,開了比較平和的清毒方子,結果病勢愈演愈烈。
莫顏放下碗筷,愁眉緊鎖,從張伯所說的病症來看,十有八九是天花。
天花的死亡率相當高,而且一旦病發,根本沒有特別有效的治療方案,只能靠病人自身。
這種病,在現代幾乎滅絕,因為人們已經發明瞭天花疫苗,可疫苗對已經發病的人,沒有作用。
飯畢,莫顏顯得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沒有生過天花,如果被傳染,就算不死,臉上也要留下麻子。
果然,以後的幾天,楚州城爆發了大面積的天花,像一場瘟疫,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張伯從城中歸來,唉聲嘆氣,看到那麼多無辜的人慘死,他只能龜縮在莊子裡,不敢出門一步。
之前有幾天的潛伏期,等潛伏期過去,染病的人們開始出現高燒不退,頭暈,昏迷等症狀。
莫顏找到師父祝神醫留下的一本手札,其中有關於天花的部分記載,只是這種病統一被歸為瘟疫,沒有專門的名稱。
以往有人發病之後,官府立刻派人把患病之人抓走,扔到周邊偏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