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舉說一聲,人抓到後別聲張,先送到宮裡來。”
莫顏眯了眯眼,她親自審問,指不定能問出點什麼。
主僕二人正在商討,宮嬤嬤傳信,呂氏遞牌子進宮求見。
“恩。”
莫顏站起身,開啟窗戶,不知不覺,日頭偏西,陽光變成了火紅色。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案子最好不好拖拉,拖的時間越久,代表線索越少。
呂氏匆忙進宮,身後跟著莫顏的大伯孃趙氏,二人進入偏殿,一句話沒說,直接下跪磕頭。
謠言控制不住,百姓們對不守婦道,死在客棧床上的朱氏冷嘲熱諷,畢竟是莫家的一員,言語間難免要帶累到莫家身上。
“皇后娘娘,民婦對不起您。”
趙氏說完,咚咚咚地磕了好幾個響頭,等墨米分扶起人來,趙氏的額前已經紅腫一片。
呂氏還好,主動站起來,她的臉上已沒有前幾日的焦慮,變得分外平靜。
“墨紫,去拿最好的藥膏,給我大伯孃敷上。”
事情發生,無論自責還是悔恨,都不能挽回什麼。
莫顏很重視名聲,就事論事,朱氏死的蹊蹺,莫家人也不好受,她就不再指責什麼了。
“輕雲堂哥回來了嗎?”
莫顏坐定,抿了一口溫水,抬頭看向孃親呂氏。
大伯孃泣不成聲,身子都哆嗦了,估計也說不清楚什麼。
“昨日聽到訊息後正好進京。”
呂氏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基本上和莫顏所想沒有多大出入。
莫家發現朱氏有問題是在一個多月以前,莫相府的丫鬟打掃,無意中在角落發現一張字條。
字條已被火燒過,剩下的字跡模糊不清,但基本大意還是能看出來。
有人約朱氏在某處相見。
莫家丫鬟婆子少,府中管理相對寬鬆。
丫鬟得到字條後,立刻送到呂氏面前,而呂氏不動聲色。
到日子那天,朱氏帶著一個從潁川朱家跟著來的丫鬟,聲稱去府外採買,並拒絕莫府馬車相送。
呂氏的人看到朱氏到一間富人家的民宅,見了個二十來歲的白面書生,兩個人手拉手,相談甚歡。
進去幾個時辰,丫鬟出門時,緊張地四處張望,見沒有問題,朱氏則一臉春意地出門,做了什麼不言而喻。
呂氏當即大怒,要打殺朱氏,可畢竟不是死契的下人,總有顧慮。
莫家人意見不統一,最後決定等莫輕雲回來處理。
“娘想著抓姦抓雙,沒有打草驚蛇,你大伯孃也同意,暗中盯著朱氏。”
朱氏並不知道自己的行事敗露,在分府後,老實了一段日子。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是在院中繡花。
因為買下的宅院太大,莫家需要下人,呂氏掏銀子,採買了幾戶賣身的清白人家。
誰想到,一個月之後,能出了這麼大的事。
“顏顏,朱氏突然死了,是不是你爹的政敵乾的?”
呂氏見過世面,細細琢磨,發現前後有很多漏洞,而且說不通。
若說是莫中臣的政敵,想要打擊莫家,讓莫顏名聲受損,為什麼不來個當眾抓姦。
辦事的時候堵在床上,總比一具屍體更有說服力吧?
莫顏皺眉,新皇登基,文武百官人人自危,都怕被清洗掉,誰敢出么蛾子?
況且万俟玉翎根本不受人擺佈,若是破壞莫顏名聲,單純為逼迫新皇選秀,沒必要多此一舉。
莫家女兒只有莫顏一個,莫輕風和陳英板上釘釘,就等著陳家的孝期過去成親,而莫輕雨在北地,短時間沒有成親的打算。
兩個人都是男子,名聲什麼的,對他們沒有多大的影響。
“娘,你有沒有想過,朱氏一死,就是死無對證,而且屍體赤裸,又是那樣的狀態,似乎認定了這個結局。”
因為發生在客棧中,早晨夥計去送水,誰想到門虛掩著,夥計推門,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當即嚇得慘叫一聲。
年關,客棧的人流量大,眾人用最快的速度圍觀,看到赤裸而死的婦人,人們首先就不會往好地方想。
活人哪有死人的影響力大?
“是啊,現在想著遮掩,卻是來不及了。”
呂氏皺眉,思量片刻,囑咐道,“孃的人手有限,朱氏的表哥必須控制起來。”
事到如今,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