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黯然,她很討厭自己,只提起那個名字,就讓她激動不已。
“你也不知道啊。”
墨米分準備好筆墨紙硯,莫顏早膳後活動一圈,起身趕往書房。她邊走邊思量,要不要出宮去看看家人。
身子重,出宮不被准許,可宮宴上,莫顏只能看到爹莫中臣和娘呂氏,其他親人,好久都沒見到了。
上次回莫府來去匆匆,只打了個照面,來不及說上幾句話。
“您身子重,等生產出了月子再回去吧。”
墨冰儘量不表現出什麼,中規中矩,“聽說您的親人在內城不遠買了大宅邸,短時間應該不會離開京都。”
莫輕雲領了差事,莫輕霜到被送到京都的書院,大伯和三叔都願意留下來。
與家人團聚,莫家都在一處,有什麼事也好照應。爺奶身子硬朗,最好留在京都住上個三年五載。
“大皇子和二皇子呢?”
莫顏伏案抄寫醫書,總覺得心神不寧,想逗弄下自家的兩個小包子。只要不提問,兩個小的還是很可愛的。
“在太后娘娘那。”
太后性子淡漠,常年禮佛,對任何事都不熱衷。莫顏曾去請安,二人說不上幾句話。
聽聞太后出身將門世家,原在武學上有一定造詣,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何,突然改了性子,在宮內建立佛堂,每日上香唸經文。
“恩,那就等晚上再去接人吧。”
太后對万俟玉翎很冷淡,唯獨對寶貝和寶寶另眼相看,還抱著兩個小的到她的私庫挑東西。
都說隔輩親,也難怪抱孫不抱子是大越的習俗之一。
陽光照在書案上,光線適宜,滿室的都是清淡的墨香,莫顏心無旁騖,繼續編寫。
培養這一百人,需要一個醫術精湛而有耐心之人,因為其中年頭長,師父祝神醫難免會大材小用,她心裡已有了人選。
殿門外,一個宮嬤嬤焦急地踱步,臉色糾結,似乎在進行一個艱難的抉擇。
墨冰見狀,撩著簾子出門,刻意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在書房中,你可有要事?”
嬤嬤見墨冰,好像找到了親人,拉著墨冰的手到迴廊下,磕磕巴巴地道,“墨冰姑娘,見到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怎麼?”
墨冰把宮嬤嬤的神色放在眼裡,心中咯噔一下,追問道,“可是相府出了狀況?”
相府當然指的是莫相府,皇后莫顏的孃家。
“是,是。”
皇后娘娘有身孕,皇上已經下令,除非是相熟的親人,否則不見命婦,也不許任何人打擾,違者立即斬首。
“莫相府的人送來訊息,說是娘娘的大堂嫂沒了。”
宮嬤嬤苦了一張臉,為何今日偏偏是她當值,這麼糟糕的訊息,若是娘娘因此有一點不舒服,她就要掉腦袋。
馬上就快過年,沒準這年都過不去,宮嬤嬤在後宮年頭久了,深諳其道,若是有墨冰摻和在其中,就好辦多了。
“死了,死了嗎……”
墨冰手中的茶盞落地,發出一聲脆響,瓷片碰到冰冷的石板上,立刻四分五裂,碎沫子飛濺得到處都是。
莫顏突來的聲音驚擾,筆尖停留的時刻過長,墨跡透過了紙張,被戳出來一個小洞。
隨手把紙張團成一團,丟在紙簍中,莫顏放下筆,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書房的窗戶就靠著迴廊,平日宮女嬤嬤們輕手輕腳,莫顏討厭人多圍著她一個人轉。
“娘娘,是奴婢不小心打破了茶盞。”
墨冰垂著眼,跪地解釋道,“剛出門沒注意腳下。”
“起來吧。”
墨冰會武,如此蹩腳的藉口,莫顏不會相信。不過是打翻個茶盞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在原地等候一會兒,見沒書房沒有聲音,墨冰這才從地上站起身,手裡拎著宮嬤嬤的衣領,到牆根下。她的眼神相當複雜,有痛苦,還有一絲莫名的解脫和喜意。
“墨冰姑娘,您看這事需要通傳嗎?”
宮嬤嬤常年混跡在後宮,最懂察言觀色,皇后娘娘的大堂嫂,到底算是莫家的一份子,墨冰的神情好像比她還糾結,莫非也被這問題難住了?
“怎麼沒的。”
墨冰把手藏在袖口裡,手背上青筋凸起,她咬緊牙關,極力地隱藏自己的情緒。
朱氏死了,他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流眼淚?
墨冰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