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洋相百出。
大伯和三叔聯袂唱起小曲,做各種奇怪動作,逗得大伯孃一個勁兒的擦眼淚。
好在,拜月不需要男人參加。
月光皎潔,在周圍飄著柔和似絮,輕均似絹的浮雲。
牆根下種的一叢叢花朵,在夜晚靜靜地開放。露珠乾淨透明,天上月亮的投影,在它的波心,對映出一輪圓月。
院中早已經搭好桌案,上面擺著各色供品,家裡的女人們對著月亮虔誠地祭拜,許下美好的心願。
京都南平王府,在二樓的觀景臺,可看到同樣的明月。
不知是否是朝堂上要變天,天氣隨之變化,近幾日陰天,月亮好不容易才露出一張明媚的臉。
万俟玉翎獨自一人望月,久久不言,他的眸中有萬年化不開的寒冰,在凝結的寒冰深處,是世外桃源,百花齊放的美景。
那個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人,此刻不在他身邊。
風吹著,吹起他純白色的衣襬,挺直如松竹的背影,與月爭輝,好像要羽化登仙一般。
馮管事嘆息一聲,這又是何苦呢?
為何不把王妃和小世子們接到京都來?
兩人分開後,王爺又成了當年的模樣,甚至更冷。
以前,王爺的冷是淡漠,對一切都不在乎,如今變成了封閉自己的內心,以馮管事服侍多年的眼光,能犀利地察覺到不同。
“何事?”
万俟玉翎沒有回頭,而是保持一個動作,聲音裡不帶溫度。
馮管事扯了扯嘴角,深覺打擾王爺思念王妃是一種錯誤。
“葉相給您送來兩名絕色姿容的女子,說是……說是給您敗敗火。”
万俟御風昏迷不醒,万俟玉翎攝政,最近朝堂上出現點不一樣的聲音,番地來人制造謠言,南平王之所以回京,是為爭奪皇位。
爭奪?皇位需要去爭?讓一個野種過癮怎麼多年,也到到了歸還的時候。
万俟玉翎因擅自離開邊境聊城,被葉相提出,在朝堂上找麻煩。
本來,完全可以柔和地解決問題。
但是,那樣意味著要耽誤的時間更久。
万俟玉翎不會忘記一年之約,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也封不住別人的嘴,並不為自己辯解。
結果只有一個,何必廢話,不值得他費心。
馮管事著急,這樣下去,王爺不是被誤會成想要篡位的亂臣賊子?
葉相送來的美人,他沒打發,特地上來稟告。
“請王爺定奪。”
馮管事說完,心一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以往王爺孤身一人,可能對女子看不上,或者沒體驗過雲雨的快感,一旦嚐到滋味,就好比貓吃過魚,再停嘴就難了。
馮管事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考慮,最後決定通傳。
美人他見到了,一個嫵媚,一個柔弱,確實是難得的美貌,只是氣質上輸王妃幾條街而已。
差不多,湊合湊合吧,不行就關燈,看不到臉。
“是嗎?”
万俟玉翎慢慢地轉過身,冷眼打量跪在地上的馮管事,面容平靜,眼神悠遠,看不出喜怒。
葉相想給他降降火氣?
好,很好。
万俟玉翎對庸脂俗米分沒興趣,打擾他想念自家娘子和包子,罪大惡極。
他是直接殺了兩名女子呢,還是扔到軍營中做軍妓呢?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好?
万俟玉翎沉默不言,馮管事快哭了,早知道他就不應該通傳,讓人把兩個風騷的女子攆出去。
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南平王府大門的!
馮管事突然感受到這是暴風驟雨的前兆,他咬咬牙,心裡責怪自家婆娘,敗家娘們,亂出餿主意,什麼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們王爺明明是天鵝!
現在他想退下去,讓人用水清洗王府後門的一條街道,以免沾染了狐媚氣息,不知道來得及不。
馮管事心裡轉了幾個來回,在風中凌亂。
“王爺,那葉相真不是個東西,挑撥您和王妃之間的深厚情誼。”
作為王府管事,馮管事見風使陀的本事那不是蓋的,他馬上做出判斷,氣憤地道,“老奴這就打發了人,讓下人把后街清洗一遍。”
馬屁拍在馬腿上,容易遭殃,馮管事以最快速度選擇有利地形,身子在下跪的期間,不住退後。
老天保佑,他就是通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