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得找家客棧,休息兩天。”
莫顏點頭稱是,平日這個時間,她和墨香在習武,今兒下雨,二人只能在馬車內,可形成了生物鐘,這會反倒睡不著了。
爺奶的咳嗽聲,在雨夜裡格外清晰,莫顏聽見前面有動靜,好像是大伯孃下了馬車去探看。正好車上還有生薑紅糖和大棗,煮上一些端過去,讓爺奶喝了之後發汗,睡個好覺。
荒郊野外,即便是在官道上,也是陰森森的,莫顏開啟車窗,伸出手接著外面的雨水,冰涼刺骨,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在官道的兩側,有一人多高的雜草,前面不遠處,有一條寬闊的河流並一個小樹林,周圍幾乎沒有住戶,眾人也沒有投宿的地方,只得將就一夜。
紅泥小火爐上的小鍋裡熱氣沸騰,一鍋姜棗紅糖水已經煮好,主僕三人一人喝了一碗,馬上發了汗。剩下的並不多,由墨冰下馬車送到爺奶那邊。
一夜過去,雨也停了,莫顏洗漱完畢,開啟車窗,一股冷風頓時鑽入,她呵了一口熱氣,搓了搓手,下了馬車找孃親呂氏說話。
“就算你不說,咱們也要停兩天,難得到瀘州,還得采買一些東西。”
一路上家裡人幾乎沒停下來,呂氏也沒有花銀子的機會,好不容易到了瀘州,千萬不能錯過,好酒,絲綢布匹,茶葉,在瀘州買給交好的人家送年禮,比在京都節約三成。
“可是爹爹說,咱們府上不缺東西,讓您回程的時候悠著點。”
莫顏想到那封家書,萬一孃親大采買,被爹爹知道不痛快怎麼辦?大過年的,爹孃千萬別慪氣。也不是說爹爹為人還能小氣摳門,只是過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前世莫顏也有一個法醫同事,小時候家裡很窮,後來成了拆遷大戶,得到房屋款項若干,仍舊勤儉節約,不能忍受絲毫的浪費。
“咱們府上是不缺什麼,不過要過年了,總要給交好的人家送年禮,往年,都是在京都採買,價錢自然要比瀘州貴,質量也不太好。”
這次家裡人跟著一起回京,衣食住行,為了確保穩妥,府上要採買很多東西,別的不說,家人身上穿著的襖子針腳粗糙,是臨行前趕製出來的,到京都也得有替換的衣物。
“您心裡有譜就好。”
家裡瑣事,孃親獨攬大權,莫顏覺得還是問一下,她不想讓爹爹傷自尊,萬一夫妻間有什麼齷齪,她做女兒的跟著著急。現在見孃親呂氏心有成算,是她操了閒心,關心則亂。
昨日在天黑之前,眾人緊趕慢趕,還是沒趕得上進城,只好在城門外的官道上露宿一夜。馬車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在清晨的時候,進入到瀘州城。
瀘州城一如既往的繁華,大街上,百姓們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有去趕集的百姓,南來北往的商隊,擔著貨物吆喝的貨郎,好不熱鬧。
朝廷有規定,官員的家眷是可以宿在驛站的,衣食住行全免,不過驛站的條件簡陋,爺奶身體又不好,家裡人商量,在臨街的熱鬧地段,找了一間還算不錯的客棧住宿。
客棧一共有兩層樓,一層是普通的下等房,還有合住的通鋪,二層的條件好一些,呂氏要了幾間房,把條件最好唯一的天字號房讓給了夏若雪。
“顏顏,咱們要在瀘州停留幾天?”
夏若雪裝作不在意地詢問莫顏,她藏在袖口裡的手已經握成拳,趕路就趕路,非要帶上這一家的泥腿子,到京都過年,也不怕讓人笑話,連她都覺得跟著丟臉。
別的官家,得知自己有窮親戚,躲閃還來不及,莫家可倒好,主動讓窮親戚上門打秋風,真真是腦子進水,夏若雪決定,以後儘量離莫顏遠點,沒的被降低了自己的檔次。
“表姐,是不是姨母寫信,催你回京了?”
莫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夏若雪真不客氣,娘呂氏讓出最好的客房,她理所當然,也沒推脫,果然啊,在自家人面前,夏若雪連裝都懶得裝了。春情沒有訊息,她一定心虛著,急於回京找她孃親永平侯夫人商議對策,結果自家人在瀘州停留,耽誤了她的大事。
“那倒是沒有,出來這麼久,有些想家。”
夏若雪當然不能說實話,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自從被破了身子之後,她就成了驚弓之鳥,每天晚上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陳婆子和王婆子人老成精,夏若雪怕被識破,只能忍耐再忍耐。
“恩,我也有些想爹爹了,還有大哥和二哥。”
莫顏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她想念的人不包括大哥,每次見到莫輕風,開口閉口之乎者也,聽的人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