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林苗月已死,屍體都腐爛在泥土裡了,還是個沒過門的,單憑皇上的一句話,就確定了地位。
“行了,別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永平侯緊鎖雙眉,女子在內宅之中,見識有限,整日想著身份地位,殊不知這些都是男子帶來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繼室就繼室,只要有利益關係即可。
永平侯不喜大呂氏,府上隨便一個丫頭都比她的顏色好,一張大餅子臉,豆大的小眼兒全部擠在一起,醜陋至極。當年被算計,沒把持住是永平侯一生的汙點,那時候他情難自禁,對小呂氏一往情深,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醜事。
“老爺,若雪是您的親閨女,堂堂的永平侯千金,怎麼能……”
大呂氏繼續叫屈,拉著永平侯的袖子,懇求道,“您想想辦法,求皇上改變主意,咱們將若雪送進宮……”
“永平侯府千金怎麼了?”
永平侯用力甩袖子,甩掉了大呂氏的手,用譏誚的眼神道,“你可別忘記了,當年,你是堂堂帝師千金,被定給了莫中臣,那會兒他不過是個七品的芝麻小官呢。”
說完,永平侯哼了一聲,打著簾子,大步邁出正院,頭也不回。
“娘,這是怎麼回事?”
夏明軒突然有些迷糊了,孃親怎麼和顏顏的爹爹莫大人扯上了關係,既然二人有婚約,為何最後卻嫁到了夏家?
大呂氏感覺到很是沒臉兒,當年之事有知情人,但是時代久遠,已經無人提起,她只是對夏若雪提過,目的是為了教育女兒,重要的不是用什麼手段,而是得到。
“你爹發瘋,胡言亂語呢。明軒,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大呂氏嘆了一口氣,一臉疲憊,不欲多言,夏明軒見此,點點頭,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在他眼中,娘是慈愛的,不如對府上下人那麼嚴厲,夏明軒一直很尊敬大呂氏,很多後宅的隱私,夏明軒明白卻不願意多想,可是爹爹所說,似乎藏著貓膩,他突然想弄明白緣由。
正月十五花燈節,很多人的命運在今夜扭轉。比夏若雪更慘的是李月娥,她被火流箭射中了肩膀,深可見骨,火燒焦了周圍的皮肉,又被她強行拔出來,失血過多,正處在昏迷中。
皇上特地派了兩位太醫到京兆尹府上診治,二人都是太醫院有經驗的老太醫,一人負責割肉,一人負責上藥,李月娥的孃親哭哭啼啼,梨花帶雨,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
“這位夫人,您能不能在外面等候?”
太醫被哭得心煩,直接趕人。他已經算是客氣的,京都誰人不知京兆尹李大人寵妾滅妻,把一個小妾寵上天,還許以平妻之位,他們能稱呼其“夫人”,已經給了那位臉面。
“太醫,我女兒怎麼樣?”
李月娥的娘吸了吸鼻子,三十的人了,還和少女一樣嬌柔,歲月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跡,她的眼睛和鼻尖紅紅的,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讓人忍不住疼寵。
“暫時沒死。”
另位太醫比較耿直,最討厭這種做派,這人就是來添亂的,他毫不留情地驅趕道,“您還是出去和李大人商量一下,李小姐的傷勢嚴重,不一定能熬過今晚。”
若是個身強力壯的男子還好些,偏生李月娥瘦弱,平時都像一副沒吃飽飯的模樣,又失血過多,能不能挺過去很難說。
“袁郎,救我,救我啊……”
“袁郎,抱抱我,我疼……”
李月娥在昏迷中不斷的囈語,兩位太醫都聽著臉紅,據他們所知,這位李小姐似乎還沒有定親,怎麼能說出如此豪放的話語,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個小妾上位的,能教出什麼好閨女。以後得長個心眼,讓自己女兒離這個李小姐遠一些。
此刻,左都御史府卻是另一派景象。莫顏剛剛被南平王送回府上,她手裡都是油紙包,丫鬟墨香接到手中,好奇地打量自家小姐。
“看什麼?我嘴邊有米粒嗎?”
剛才在馬車上,莫顏吃了個糯米糰子,最後還是万俟玉翎看不下去,禁止她在吃東西。糯米不好克化,晚上積食,一夜都不得安睡。
“小姐,您和王爺相處如何?”
墨香笑眯眯地,一臉八卦,早有下人來報,在朱雀南街出來大批次的刺客,刺殺皇上,順便放了一把火,在府上都能看到那個方向的濃煙。
但是一家人一點不擔心莫顏,覺得有南平王在身邊,她定會毫髮無損的回來。
從朱雀南街離開,万俟玉翎特地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