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對時政並不敏感,這邊,呂氏欣慰的問候兩個侄子,呂子喬,呂子書都是小鼻子小眼,一派書生的模樣,和姜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看著清秀。
“西南的女子也是不錯的,但是我想著以後老爺萬一去外地做官,就把子喬和子書留在西南了,還是狠狠心,等著來京都說一門好親。”
呂志在西南經營十年,放棄苦心經營的一切回京確實捨不得,但是人要向前看,或許能更進一步。西南雖好,卻遠遠不如京官被皇上重用,但是話說回來,他已經坐上從二品的高位,以後再升遷不太容易了。
“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既然回來了,就和自己家一樣。”
呂氏大包大攬,眼睛一直眯著,顯得心情很好,一聽說兩個侄子的親事全部被包攬,莫中臣不停地給呂氏使眼色,心中尋思,自家的莫輕雨那小崽子還沒打發出去呢,又來了兩個!和自己家一樣,這麼多人,得多大的開銷?莫中臣風中凌亂,覺得心痛了一下。
“這是顏顏吧,一晃就成了大姑娘。”
大舅母姜氏面容和藹卻又不缺精明世故,她從手腕上退下一對水頭極好的玉鐲,戴著莫顏手上。
長者賜不敢辭,莫顏見呂氏點頭,這才對著大舅娘道謝,舉手投足間,優雅而又不僵硬,她用出李嬤嬤交給的看家本領,規矩完美無缺,恰到好處。
姜氏看後,讚賞地點點頭,想到自家的蓉兒,頓時揉揉額角,“蓉兒那個皮猴兒,可怎生是好?”
兒子好娶媳婦,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呂家不指望用姻親攀爬,她的兩個兒子都是讀書人,將來考中進士,做個小官兒,未來的兒媳,只要是官家嫡女就好,庶女的做派,她是看不上的。就好比呂嫣,府上從來不短著她吃穿用度,呂蓉是個粗中有細的性子,為庶妹照顧有加,姐妹二人用度基本一致,可這個呂嫣,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上不得檯面,以前帶出去參加聚會,弄得姜氏下不來臺,總被人揹後議論苛責庶女。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呂氏安慰姜氏幾句。陳國公府上的陳英,跟著老國公去北地打仗,一個女兒家,不在乎名聲,嫁娶艱難。那又如何?自己兒子莫輕風願意,兩個人一文一武,很相配,而自家也沒那麼多的說道。
“這麼說,我們蓉兒還是有希望的。”
果然,得到安慰之後,姜氏一臉放鬆,說著這麼多年在西南的生活。西南相比西北要富庶一些,他家老爺做布政使,雖然不克扣朝廷的銀子,可也不是迂腐人,有下屬送禮,己方就接著,這十年,著實有很大積蓄。莫中臣面色扭曲,眼睛放光,在西南做官,真有那麼多的好處,而且是不知不覺的?他深深後悔,當年不如外放做官,收禮不辦事,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事太適合他了,在京都,幾千雙眼睛盯著,府上整日蘿蔔白菜,他的嘴都淡出鳥了!
“珍珍,妹夫是清官,你們府上也艱難著,咱們回京,怎好安心吃住?這是嫂子的一點心意。”
姜氏知曉京都的情況,本來想揹著莫中臣給銀票,後來一琢磨,怕被誤會,所以還是擺到明面上。
目前呂志等候皇上授予官職,自家未必能留在京都,就算是留下,買宅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需要派人打聽,探看,買了之後還要修整。
這次回京,在西南那邊的僕從都被遣散,身邊跟著的都是姜家和呂家的家生子,拖家帶口也不容易。
時間緊迫,眾人一路坐船回京,沒去呂家的祖宅探望,最近抽時間還得去看看。姜氏知道婆婆和小姑因為當年親事被換之後感情一直處於冰封,這也是她的心病,時常和呂志唸叨,希望能緩解這個狀態。
呂蓉坐了一會兒,便有些無聊。呂氏見此,讓莫顏帶著呂蓉和呂嫣到她院子小坐,在長輩面前拘著,也說不上幾句話。“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表妹,先帶著我們看看院子吧。”
呂蓉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提出要求來。
為了防止表姐的魔爪,莫顏特地選擇站在相對安全的呂嫣一邊,她抽了抽嘴角,點頭答應。
姐妹二人被莫顏安置在她院子的邊上,緊挨著後花園,風景優美,出行方便。
本來,莫顏自己的院子有一個小跨院,也是夠住的,可是考慮到那個神出鬼沒,習慣在夜半時分上門的皇叔大人,莫顏還是決定讓二人住在側邊。
“又是這種米分嫩的顏色,顏顏,能不能給我換上青紗帳?就要最簡單的,還有這絲被,上面繡著大紅的牡丹,怎麼看都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