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自己洗白了?
發生過的,是真實存在的,袁煥之不信,作為男人,万俟玉翎心中沒有芥蒂。
“死到臨頭,還想痛快痛快嘴?”
万俟玉翎根本不給袁煥之機會,從袖兜之中抽出一把短刃,隨手一甩,短刃帶著勁風直奔袁煥之的前胸而去。
短刃的速度太快,幾乎是一瞬間,只聽撲哧一聲,正是刺進肉裡發出的聲響。
“娘!”
小和尚不敢置信,在生死一瞬間,馮婉兒撲到袁煥之懷中,短刃正好扎到她後心的位置。
“婉兒,婉兒!”
對於主動為自己而死的女人,袁煥之不是不動容,而且馮婉兒給他留下子嗣,就算在兒子面前,他也要裝作一副深情的模樣。
血水順著衣襬流入到泥土中,被雨水沖刷,漸漸地失去痕跡。
馮婉兒閉上雙眼,雙手垂落,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或許,能為心愛的人死去,也是一種幸福,只可惜,她到死也沒看出袁煥之的本質。
己方人手滅殺袁煥之的黨羽,傳來訊號,而這邊,暗衛向前幾步,準備動手。
“全滅,一個不留!”
万俟玉翎淡漠地注視前方,發號施令。
“慢著!”
袁煥之把馮婉兒的屍身放平,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看夏若雪一眼,頓時心中有了決定。
之前是他鑽進死衚衕,想把親骨肉帶回北地,如今情況不允許,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保住自己的命。
如果蒼天無眼,讓他絕後,他只好想辦法弄來一個假兒子,帶回北地,給阿蘇交代,也好保證他的地位。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拖延時間?”
幫手被全滅,就剩下袁煥之一人,夏明軒只會三腳貓的功夫,夏若雪一竅不通,這種情況還想逃脫?
莫顏仔細觀察幾個人的表情,隱隱感覺到不對勁。
夏家兄妹二人的眼中沒有絕望,反而是解脫和一種能逃出生天的篤定。
袁煥之不同,不動聲色地觀察夏若雪,他應該發現了什麼。
“袁煥之,本宮有一點想不明白,大越對袁家不薄,袁家為何通敵叛國,投靠蠻族?”
莫顏發問,輕輕地拉了下万俟玉翎的衣襬,夫妻二人的小動作,逃不過夏若雪的眼睛。
雨水傾盆而下,溼漉漉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從腳底散發著涼氣,夏若雪靠在夏明軒身上,小聲地耳語幾句。
“好,這個問題妙!”
袁煥之勾著唇角,雨水貼著他的頭髮,勾勒出他清晰的臉部輪廓,那一雙眼睛是那麼純淨,沒有任何雜質。
“通敵叛國?談不上吧,難道你們真以為我爹爹出身草莽?”
袁煥之的祖輩曾陪著万俟家的太祖一起打天下,最後親手把万俟家太祖推上皇位,本以為有從龍之功,後半輩子高枕無憂。
誰料被誣陷打入牢獄中,滿門抄斬,只有一條血脈因從小體弱,寄養在他處,才能夠活下來。
祖上隱姓埋名,從不敢忘記血海深仇,如今有了報仇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滅門之仇,從不敢忘!
袁煥之眼睛通紅,血絲像一條條紅色的細密的蜘蛛網交錯,他冷冷一笑,“万俟玉翎,只要袁家有血脈活著,就永遠不會停止報仇!”
莫顏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雨水,大越開國是幾百年以前的事,當年功過是非,在一次宮內大火中,卷宗已經被燒燬,具體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這是袁煥之如此憎惡万俟家的原因,倒也說的過去。
“袁煥之,你放心,朕會根據你的要求,把袁家屠盡,不會再給你們捲土重來的機會。”
万俟玉翎的話冰冷刺骨,如冰水,冷冷地澆灌在袁煥之滾燙的身體上。
“我也有一個問題。”
夏若雪後退兩步,站在懸崖邊,緊盯著万俟玉翎,一如當年,只是他到底有些不一樣了。
還是那麼清冷脫俗,可是對莫顏體貼入微的動作,終於代表他成為一個俗人,徹徹底底為男歡女愛沉迷的俗人。
對於夏若雪,屢次陷害自家娘子的人,万俟玉翎一向沒有任何好感,一個字都懶得回答。
“我爹孃,是不是你們殺的?”
話畢,夏若雪緊緊地盯著万俟玉翎,不放過他面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永平侯府本來就被判定滿門抄斬,死就是個快和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