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平心靜氣。
跟隨他在一起,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但願,貝貝和多餘將來長大,能明白她這做孃的一番苦心。
北地戰火連天,打仗不是遊山玩水,尤其是此行到邊境,已經是滴水成冰,大雪封山。
宮內安全,有太后,墨冰,還有悟空方丈和大哥莫輕風教導明澈和明熙,她不用太憂心。
“顏顏。”
万俟玉翎用樹枝翻動著火堆,讓火苗更旺一些,他面上古井無波,眼中卻有深深地動容。
留在京都,在宮內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何必跟隨他到北地吃苦。
“夫君,幾個小的都有人照顧,但是你身邊不能沒有人。”
暗三暗四都隱藏在暗處,暗一負責宮中守衛,不會跟到北地。
莫顏對排兵佈陣一竅不通,但是別忘記她是一名醫者,祝神醫的高徒,不但可配藥,還能治病救人。
在大營中,最缺乏的就是醫術高超的醫者,有些士兵明明可以挽回一條性命,卻因為耽誤治療而一命嗚呼。
只可惜,時間尚短,她在京都建立的醫者班還不成熟。
雖說那些人還不能醫治疑難雜症,不過在戰場上,基本上都是刀槍造成的傷口,和一些簡單的風寒等。
學以致用,莫顏打算讓醫者班提前出發去北地待命。
“現在想想,你家娘子我也是未雨綢繆。”
莫顏站起身,揚著腦袋,圍著火堆得意地走一圈兒。
她為了考驗那些人的變通能力,讓先生先教授縫針之法,並且用山雞和兔子練習過。
戰場上造成的刀傷最容易失血過多,縫合能有效地避免傷口感染等,對恢復有很大幫助。
夫妻二人在一起商量去北地的細節,來勘察現場的侍衛在一旁糾結的不敢插言。
明明去北地是和送死差不多的事,為何能說的那麼甜蜜?
他抓抓頭,單膝跪地,不得已打斷溫馨的氛圍,心裡愧疚,就好像犯了大罪一般。
“皇上,娘娘,在夏若雪身下,發現一個藥瓶。”
侍衛垂下頭,雙手用手帕托起藥瓶,一動不動,呈殭屍狀。
莫顏正說在興頭上,無端被打斷,她抽了抽嘴角,故意不接瓷瓶。
万俟玉翎一臉寵溺地看著,自家娘子還是原來的性子,小心眼。
眼瞅著侍衛的手都快哆嗦了,莫顏終於大發慈悲,接過瓷瓶。
侍衛跪地磕頭,然後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瓷瓶口的軟塞不見了,上面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洞。
莫顏搖搖瓷瓶,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她謹慎地把瓷瓶放在鼻下,輕輕一嗅,面色大變!
“這是毒藥沒錯,而且有劇毒。”
雖然莫顏還不能說出這種藥的名稱,但是根據味道辨別,應該取自毒蛇,萬變不離其宗。
夏若雪被人砍斷了手臂和小腿,失血過多又痛苦萬分,最致命的,是她胸前匕首。
從她的死狀上看,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回到夏若雪橫屍地,莫顏蹲在地上仔細尋找,在不遠處,有一團黑綠色的汙跡。
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莫顏用一個小匣子放起來,打算交給祝神醫研究。
一個時辰以後,追袁煥之和墨黃侍衛們原路返回,從這裡出去可以到山下,那邊有一條河,他們追出去很遠,眼瞅著二人跳河,他們失去對方的行蹤。
一場雨到天明時分才小了些,莫顏晃動下僵硬的頭,自己一夜都依偎在皇叔大人的懷中。
万俟玉翎正襟危坐,察覺到懷中的異動,緩緩地睜開眼。
他的領口溼了一小片,有一塊可疑的痕跡。
莫顏捂臉,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她摸了摸溼潤的嘴角,做夢吃烤雞,所以流口水,還真是有點丟人。
“天亮了,咱們上去吧。”
万俟玉翎故作淡漠,眼眸深處是淺淡的笑意,用手輕輕撫摸她耳邊凌亂的碎髮,寵溺而縱容。
夜裡她抓著他的手往嘴邊放,嘴角還有口水流出來,那酣睡的樣子,和多餘小包子有八分相似。
既然決定離開京都,莫顏的心比以前安定多了。
離京的準備交給墨冰打理,她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幾個包子。
“母后,您和父皇去北地,為何不能帶上孩兒?”
明澈拉著莫顏的袖子,左搖右擺,以前的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