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了。”
嚴峰林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叔公。”
“叫我里正。”嚴老爺子一臉嚴肅。
嚴峰林一驚,連忙改口,“里正,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嚴老爺子氣得用力跺柺杖,怒瞪著他們,斥道:“妄為人師,你們這都像是什麼樣子?真是令我失望。你們隨我回書塾,這事解釋不清楚的話,你們就都別教書了。”
“是,里正。”
嚴峰林猶不解氣,狠狠的瞪了馮致遠一眼。
“嚴峰林,你在做什麼?”嚴老爺子將他的小動作收入眼中,怒斥。
“沒…沒什麼。”
嚴老爺子伸手從嚴東手裡拿過燈籠,交待,“東子,你去找安寧來書塾,還有山子,你也去一併喊來。”
“是,爹。”
嚴東轉身匆匆回顧家。
馮致遠聽著要找安寧來,心裡有些發慌。
不是他自認做錯了,而是擔心安寧知道實情後,她會難堪。
嚴峰林也慌了,連忙上前去扶嚴老爺子,“里正,天黑,我扶你吧。”
“鬆手!”嚴老爺子不領情,顯然氣得不輕,“我不用你管,你好好想想,待會該怎麼跟我解釋?我告訴你們,這事不會那麼容易就算了。”
嚴峰林悻悻的抽回手,一臉尷尬。
“里正,此事任憑你處置,致遠不會有任何怨言。”馮致遠輕嘆了一口氣,自他還手那一刻,最壞的結果,那他也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還手。
四人一路沉默的回到書塾。
“里正,你請坐!”馮致遠請嚴老爺子坐下,扭頭吩咐小年,“小年,你去沏茶。”
“是,公子。”
嚴老爺子撂袍坐下,冷眼掃看著面前兩個鼻青臉腫的男子,“你們也坐下吧。”
“欸。”嚴峰林應了一聲,正準備坐下時,耳邊傳來馮致遠的聲音,“里正,我站著就好。”
生生的縮了回來,嚴峰林站直身子,也道:“我也站著。”
嚴老爺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嚴峰林的臉就更紅了。
他在心裡暗暗責罵馮致遠,“馬屁精,就知道討好別人。”
不一會兒,安寧和嚴東,嚴山先後腳來到書塾。幾人看著馮致遠和嚴峰林狼狽的模樣,皆是一愣。嚴東雖是知道他們打架了,但沒想到他們傷得這麼重。
“峰兒,你這是怎麼了?”
嚴山走到嚴峰林身旁,看著他一身的泥土,蹙眉問道。
安寧不動聲色的在他們二人身上掃了一眼,便移目看向嚴老爺子,“里正,不知你找我過來,所為何事?”
“安寧,你坐下。”
“是。”安寧脆聲應道,落落大方的坐下。
馮致遠面無表情的站著,既不看安寧,也不看嚴老爺子,彷彿放空了一般。
嚴峰林則不同,打安寧進屋後,他的目光就那般肆無忌憚的緊鎖著安寧,如果礙於還有其他人在場,他一定會衝過去拉著安寧說話。
嚴峰林打小被家裡保護得太好了,也被眾人捧得太高,在他的世界裡,所有的人都應該圍著他轉。他做的事,旁人都要銘記於心,一點小恩小惠,在他看來就是天大的恩賜。
他注意不會有出息。
這一點,安寧早就發現了。
沒有胸襟的男人,他就註定不會有大作為。
小年端著茶進來,見只有安寧和嚴老爺子坐著,他有些尷尬,乾脆就只給安寧和嚴老爺子奉了茶,“里正喝茶,安寧姑娘請用茶。”
“謝謝!”
安寧接過茶,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
似乎眼前的一切,她並不關心。
嚴老爺子也端著茶,慢慢的喝著,似乎有心要晾著他們。不知情的嚴山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嘴唇翕翕,欲言又止。
書塾的花廳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氣氛很壓抑。
良久,嚴老爺子才放下茶杯,抬頭一雙厲目射向馮致遠和嚴峰林,一臉冷肅的盤問:“峰林,致遠,你們誰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叔公,我先說。”嚴峰林怕吃了虧,搶先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們二人只是話不投機,誰知沒說幾句,他就動手打人。”
嚴峰林睜眼說瞎話。
他就吃定馮致遠為了顧及安寧的感受,不會把真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