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上前逼進幾步,“我我我,我還沒罵完呢。你把你兒子當寶,把別人的孩子當草,這我不怪你。可你能不能把你的寶貝看住了?不要讓他出來傷人?如今你還要上門討理嗎?是說我不該讓你兒子傷心呢,還是應該站著讓你們打罵?我安寧不招你,不惹你,你這些年明著暗著,少過折騰嗎?上次在後山是誰說要打死我和安樂,直接用箢箕挑上山的?上次是誰說休想進你的家門的?你是失憶嗎?我當時說了,這輩子都不用怕,因為,我不可能進你家門。你有病就去找大夫治,我可不是獸醫,治了你這一種嘴巴長膿的。”
院門外,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這罵得啊,尤其是最後一句,太狠太絕了。
小賴氏被罵得目瞪口呆。
嚴峰林面色蒼白。
嚴山看不下去了,衝了進來。
“安寧,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家峰林還要不要做人?”
安寧笑了笑,滿臉譏誚,“你們要做人,我們就不用做人了嗎?這是一件笑掉大牙的事情,你們要面子,我們就不用要面子,你們可以傷人,我們就不能。”面色一整,眸光如冰,“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管得了你們自己,還能管我嗎?笑話!”
“你……你……。”
“全部出去,立刻,馬上!”
安寧不客氣的指著大門,這樣的人,她沒有動手打人,已是給足了面子。
嚴山左手拽著嚴峰林,右手拽著小賴氏,一家三口在小賴氏罵罵咧咧中離開了施家。
“姐,你沒事吧?”
“安寧,咱們快進屋去,娘看看你的傷口。”
安寧點頭,捂著傷口進屋。
外面的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也紛紛散了。
“安寧,你怎麼就受傷了?”
“沒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凳子角。”
“我看看。”顧氏讓她鬆開手,安樂已是端著水進來,“娘,你給我姐洗洗傷口。”
“安樂真乖!”
顧氏接過安樂遞來的溼棉布,輕輕的拭去安寧臉上的已乾涸的血,幸好額頭上的傷口不深,但破了很大一塊肉,顧氏瞧著淚水漣漣,“破了這麼大一塊皮,也不知會不會留下傷疤。”
“娘,用這個藥粉吧。”安樂找了凡伯給的藥粉,遞了過去。
安寧撂起劉海,朝盆裡看了一眼,“娘,這些傷不會留下傷疤的,我小心一點便是。”
“最好就不要留下傷疤,若是不然,一個姑娘家的額頭留了疤多不好啊。”顧氏拿過小瓷瓶,“頭抬起來,我給你上點藥。”
“嗯。”安寧仰起頭,閉上眼睛。
顧氏小心翼翼的,生怕手勁太重把安寧弄痛了。
“痛嗎?”
“不痛。”
顧氏找了乾淨的布條,把傷口包紮了起來,安寧看著自己的模樣,笑了笑,“這麼包著,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顧氏聽了,眼眶又泛紅了。
“姐,我討厭峰林哥。”安樂氣鼓鼓的道。
顧氏看向安寧,安寧面色無常。
……
施鳳竹興高采烈的跑回家,進屋就喊道:“娘,娘,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安寧那個賤丫頭被嚴峰林給打了,頭破血流啊,真是太痛快了。娘,你在哪兒呢?你怎麼不應個聲?呃……”
進了堂屋,看到爹孃,祖母和二叔正陪著里正時,她尷尬不已,打了個照面就火速離開。
嚴老爺子蹙眉,移目看向施大富。
那目光充滿了責備。
施大富面露赧色,低著頭。
楊氏岔開了話題,強扯著笑容看向嚴老爺子,“里正,我來是有什麼事要交待的嗎?”
“有!”嚴老爺子點點頭,嚴肅的看向施大貴,“大貴啊,剛剛在你家,里正說的話可都是為你好。你想想,現在的顧氏和安寧不再像以前了,你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來蠻的。若是真出了人命,里正也護不了你。”
施大貴張了張嘴,卻被楊氏扯了一下,他疑惑的看了楊氏一眼,乖乖的合上嘴。
楊氏示好的點頭,“我們明白了,這不,我才把大貴拉到這裡來。”
“嗯,你們明白就行了,這本是你們的家事,我也不便多管。”嚴老爺子點頭,“剛剛來之前,顧氏說了,若是想讓大家相關無事,大貴這幾天便不能回去。我別的不怕,就怕她又發起瘋來,那就不妙了。況且,她現在還懷著大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