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溫子賢不由得覺得這是不是上天的警告,若是天意不願意讓三皇子登上大位,他們做多少努力都是白費的。
鍾涵側著耳朵聽著小廝彙報內院的情形,當聽到溫含章已經讓人開宴時,他心裡頭有些怪,又聽到溫含章讓人傳話給他,叫他便是天塌下來,也是先開宴再說,突然笑了起來。
鍾晏在馬車裡晃了一小刻鐘,他微閉著眼睛想要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理清。
若說這個世界上有人最恨他,他的侄子鍾涵肯定是其中之最。但,鍾涵今年不過二十,剛入仕途,身後無親無故,就連妻族的溫子賢也被他拉到三皇子的陣仗裡,鍾涵絕不會有這樣的能力佈置出這件事。
母舉子不過一個玩物,那雲來客棧才是重點。這一處藏物的地點是他和三皇子親自定下,總共有十二處,背後皆是繞了好幾層人,若是鍾涵現下便能查出這處要址,他就不會一直屈身於正義堂無處伸冤。
鍾晏更傾向的,是和三皇子相爭的二皇子、四皇子,還有去年才被敕封的皇太孫。
這幾位才更有意圖將三皇子拉下水。鍾涵再如何,也是鍾氏族人。鍾涵再恨他,血緣關係也是永遠割捨不斷的。鍾貴妃生了三皇子,鍾氏和三皇子便是天然的血親同盟,鍾氏用了兩代人的時間才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一旦山嶽倒塌便很難再有現在的好勢頭。若是三皇子沒能繼承大位,鍾氏一族說不得在下任皇帝登基後便會被持續打壓,到時候祖宗家業都保不住,何談個人仕途發展?
鍾晏在宮門口下了馬車,便看見紫禁城內帶著盔甲的侍衛一列列齊齊而出,氣氛十分森嚴。
他還沒到達御書房,就看到明康帝身旁的大太監手持一道明黃聖旨腳步匆匆出宮了,他停著腳步看了一看,終究是不敢相攔。明康帝正在氣頭上,要是知道了他攔住他的大太監詢問聖旨內容,對三皇子和鍾家的印象會更加敗壞,即使鍾家是明康帝的母族也不會輕饒。
明康帝果然氣瘋了,目眥欲裂。鍾晏剛行完禮明康帝就將一道摺子扔到他身上,上頭寫著這樁案子的來龍去脈。
當看到雲來客棧的許老闆已經吃了毒藥自盡時,鍾晏的眼皮子跳了一跳。
客棧裡有多人指證母舉子和客棧老闆關係頗佳,他在今科備考前便一直住在雲來客棧中,在落榜後結識的三皇子,而後便多次留宿三皇子府,最近母舉子已經有了置宅的打算,今日是想要去結算房錢的。
這一次,看來那人是要將三皇子和雲來客棧死死綁在一塊,將三皇子給一舉釘死!鍾晏深吸了一口氣。
第44章 男顏禍水
內院的女眷筵席上,氣氛雖然被溫含章給帶了起來,但她心中卻有些不太安寧。
方才丫鬟沒在眾人面前說出口是,外頭街上已經見了血,拈花衚衕在皇城邊上,出事的雲來客棧則是在城東的平民坊中,客棧附近已經有人拒捕喪命當場。據聞負責此事的是京衛指揮使張大衍將軍,張大衍便是張琦真的父親,此人是皇上心腹,素來心狠手辣,最喜歡搞連坐的那一套。
溫含章對皇上的性情也有幾分認知。這種私藏兵械之事,明康帝絕對是寧殺錯不放過。張將軍這回摸著了皇帝的心思,京城中怕又要血流成河。
但,出乎溫含章的意料,京城中的這一場戒嚴到傍晚便結束了。聽說張將軍將負責城東那一塊的好幾家子吏目差役都投入了大牢,文官武將卻是沒有人牽涉其中。看來張將軍對此事也十分謹慎。
溫含章知道的是,寧遠候本來在前院吃酒,但聽聞此事後即刻就進宮了。想來張將軍是怕寧遠候說動了皇上,到時候若是他趁機排除異己的罪行被人揭發,他便要吃不了兜著走。
溫含章和鍾涵一起將待到最後的秦思行夫婦送出了門,兩人突然對視了一眼,有些心有靈犀。
溫含章道:“不知道三叔和四叔今日的宴席辦得如何,咱們幾家都挑了同一個日子擺酒宴客,都趕上了不好的時候。”這一個月中就這麼一個黃道吉日,三房四房和他們都看上了這個好日子。這一次他們下帖邀請的客人中許多都分流到了另外兩邊,尤其是一些和鍾涵不親近的鐘氏族親,世子鍾澤同樣不怎麼給面子,二房只有寧遠候親至。
鍾涵在想事情,有些沒回過神:“你擔心就讓人去問問,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溫含章有些驚奇,這可不像鍾涵一直對待親眷的彆扭態度。兩人默然無語,一路走到了二進的垂花門,拐個彎便是正義堂,溫含章止住了腳步,笑眯眯地看著鍾涵。
鍾涵頓時想起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