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給你。”許是說到死去的大哥,鍾晏面上無限唏噓。
鍾涵冷淡地道了聲謝,抬頭見著鍾靈芸不甘的神色,突然加了一句:“聽說大姐最近在京郊置了一處五百畝的小莊子,弟弟除了能拽兩篇酸文外一窮二白,大姐不如憐惜弟弟幾分,叫弟弟也見識一下這莊子的風光?”
對著鍾涵無賴的模樣,鍾靈芸氣結,但在鍾晏的目光警告中卻也憋屈地應了下來。她是侯府長女,雖不是出自太太腹中,但二房只有一位姑娘,鍾靈芸作為鍾晏的掌上明珠,在府中從來就是被人奉承巴結著長大的,但偏偏鍾涵從小到大都是個異類——縱他先前身世尊貴,可現在不過就是個借住侯府的旁支親戚罷了。
可竟連她爹都要看著鍾涵的面子做事。著實叫她這正經的主人家不甘!更別說這京郊這莊子是她用了大半的嫁妝錢才買了下來,本來打的注意就是買雞生蛋,就連她相公都不知情,鍾涵究竟是從哪裡知道她的這樁買賣?
夜深漏重,萬壽堂內外沒有大紅燈籠照著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鍾涵和鍾晏幾人走後,從內堂走出一個頗有些年紀的嬤嬤,鬢角梳得一絲不苟,她嘆了口氣:“二爺這件事做的,這叫什麼事啊。”因為某些陳年往事,吳嬤嬤從不在老太太面前稱鍾晏為侯爺。內宅之中最重要的就是不偏不倚,公正嚴明,這次明擺著是大姑奶奶生事做耗,二爺卻如此偏向,怪不得二少爺心生不平。
老太太抬起眼皮,嗓音澀啞:“自己的親閨女和隔房的侄子,該護著哪個他心中有數。”
吳嬤嬤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老太太抬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喃喃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什麼都不能做。我年紀大了,也護不了那孩子多久了,這次他成婚後,就讓他搬出去吧。”
吳嬤嬤輕輕搖了搖頭:“涵哥兒脾氣硬,您不多管著點,我怕他在外頭會受委屈。”
老太太突然笑了一下,佈滿皺紋的眼睛有著貓一般的狡猾:“這你可看錯了,這孩子的脾氣像他爹,沒把握的事情不會做。這次看著是他受了委屈,裡頭的事情還不一定呢。你看著吧,老二這次做的事情不厚道,涵哥兒自會替自己找回公道。”就連這一次輕輕放過世子,老太太心中都另有猜測。
總歸是血脈相連,老太太料事頗準。
鍾靈芸沒過幾日就送了一封書信給鍾晏,字裡行間的憤怒幾乎噴薄而出。鍾涵從鍾靈芸手中拿到這莊子的地契後,一轉手就賣給了鍾靈芸夫家中一個與她素有嫌隙的妯娌,那妯娌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露了出來,得意地譏諷了鍾靈芸一番,叫鍾靈芸怒氣難平。
鍾晏手中拿著書信,不覺得生氣,反倒安心起來。
這才是鍾涵的性情,他一貫放達不羈,誰要讓他吃虧,一定要明刀明槍地幹上一仗才行。這次的罪魁禍首除了大姐兒還有他那不爭氣的兒子,但鍾涵對著鍾澤卻一字不提,他見天地提心吊膽,生怕鍾涵再找麻煩。現在看來,他是把怒氣雙倍算在了大姐兒身上。
鍾晏讓人送了一千兩銀票給鍾靈芸,囑咐她最近夾著點尾巴做人。鍾涵從小被他那個嫂子教得頗有些君子的迂腐風氣,只要讓他出了氣,他便不會再找麻煩。
第18章 臨時管家
臨近端午,天氣有些燥熱,時不時就落下一陣滾著悶雷的傾盆大雨,雨滴暴烈地衝刷著枝頭上的花朵,花瓣蔫蔫地落在地上,遠遠看去,就像鋪著一張嬌豔清麗的粉色花毯。在這夾雜著花香的淅瀝雨中,溫含章接到了朱儀秀的一封信,一封叫她有些不自在的信。
鍾涵那廝要告白也不選個好點的物件,竟然跑到朱儀秀府上對著朱叔叔說去了!
也不知道對著朱叔叔那一臉絡腮鬍的大熊樣,他怎麼出得了口?
吐槽了一下鍾涵的怪異品味,溫含章放下信,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拿起一把海棠蟬翼團扇猛地扇了幾下。
又想起這團扇也是鍾涵送過來的,突然莞爾一笑,鍾涵可不像朱儀秀信中所訴的那樣橫行無忌。
這段時日她送到的禮物都是恰到好處,既不會貴重得叫她有藉口退回,又都是一些應時的物件,即刻就能用上。這份體貼周到的心思,跟他在這次事件中表現出來的顧前不顧尾大相徑庭。
這傢伙玩了一段時間單機送禮後,估計一直沒收到回禮心裡頭十分幽怨,前幾日她收到的端午禮物,除了這六把他親筆所畫的花鳥畫團扇,還有一些個端午打百索子用的上好絲繩。
其中之意昭然若揭。
溫含章心中卻更加篤定這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