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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標籤,便移步到了世子鍾澤和旬氏面前。

旬氏穿著緋紅的繡百柳圖案細絲薄衫,紅色本該襯得她膚白如雪嬌豔欲滴,但旬氏此時神色有些蒼白萎靡。溫含章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她鎖骨上的點點紅暈,心下了然。

旬氏見著溫含章粉腮帶紅,眉眼帶媚,卻有一些個不明的滋味湧上心頭。

對著這兩位,依著尊卑長幼的規矩要行拜禮,但鍾涵許是和鍾澤有些嫌隙,作揖之後便無話可說,溫含章便夫唱婦隨地對著旬氏福了一福。

鍾澤接過茶後放到了一邊,對著溫含章笑道:“這就是二弟妹了,大哥初次見面,倒有一些事情要與你說道說道。”

在溫含章愕然的表情中,鍾澤歷數了鍾涵從小到大的劣跡斑斑,這段話說的極為流暢一點都不容人打斷,鍾晏幾次想要呵斥都被他帶了過去,最後總結道:“二弟幼失父母,養成了一幅頑劣高傲的脾性,對著尊長時有忤逆,對著兄弟姐妹百般刁難。按著父親息事寧人的性子,我們平素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都是一家人,壞事爛在鍋底,這些事其實也不算什麼。但二弟妹總歸是二弟的妻子,也不能看著他將府中所有人都得罪乾淨,大哥還要指著你規勸著他些,這次便得罪了。”

鍾澤說完了這些話,整個萬壽堂中都是一片寂靜,關鍵是最後鍾澤還對面色沉鬱的鐘涵客氣地補充了一句:“二弟,你不會介意吧?”

要問溫含章是什麼感覺,嗯……她覺得鍾澤是不是覺得她傻,以為擺出一副關愛弟弟的架勢,她就看不出他一幅小人作祟的嘴臉?

鍾晏臉色鐵青,今日明明可以順利過關,他這傻兒子卻打量著鍾涵好說話便要踩著他立威,真是要把簡單複雜化,容易困難化,也不想想在侄媳婦面前給鍾涵沒臉,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鍾晏看了一圈底下的侄子侄女,幾乎人人低著頭,都沒臉看他這個做大哥的,還有老太太,起先還有些側目,但到後頭便閉起了眼睛,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鍾澤還自以為得意地看著鍾涵,等著溫含章的回話。

溫含章享受了一把萬眾矚目的光環,想了想道:“大哥說的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相公,叫他多感受一些家人關愛的。”

鍾澤有些不爽,僅此而已?

旬氏和溫含章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笑容,將手中的荷包遞了過去:“昨晚我便說過了,願你們夫妻以後和和美美,相濡以沫。”

鍾澤作出的醜事便被這對堂妯娌三言兩語地帶過了,兩人鎮定淡然的姿態就像這事無關緊要一般,端的是一番好氣度。

鍾晏有些嘆氣,這便是名門小姐們的教養,琴棋書畫美貌與否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從小浸染出的規矩禮儀,舉手投足和煦流暢,說起話來叫人如飲甘霖,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鍾涵這個媳婦,娶得不差。永平侯教養出了一個好女兒,若是他,絕不會捨得就這麼丟了出來。

溫含章得到了鍾晏的高評價,但卻不自知,仍舊按著長幼嫡庶一家家認了過去。寧遠侯府老太太一生中一共生養了三子一女,除了鍾涵的父親鍾昀和現任寧遠侯鍾晏外,還有三房鍾昌,以及宮中的鐘貴妃,另庶四房的四叔鍾昆。

昨日那在喜房中打趣了她一番的中年婦人,便是鍾昌的媳婦閔氏。

鍾昌和閔氏一同接過了茶碗,接著閔氏便遞出一個頗有厚度的荷包,以溫含章多年的經驗,裡頭應該是一疊銀票。

溫含章有些納悶,鍾昌看起來一幅文人墨客的形象,怎麼會送銀票這等阿堵物?長著一張雅緻俊臉的帥大叔鍾昌同樣受到了鍾涵的冷待,但他的態度卻十分甘之如飴。

倒是閔氏對她的態度十分友善,應該是受了一番丈夫的影響:“一瞧著侄媳婦我就歡喜,有空到瓜蒂堂來坐坐,我平時無事最喜歡找人嘮嗑,聽說你和爾嵐以前都在芙蓉社?一定很有共同話題。”

溫含章不好意思說她和鍾爾嵐在芙蓉社中交情一向泛泛,且看著鍾爾嵐那淡然的模樣,也沒有和她套近乎的意思。

四房的叔嬸態度就正常了,接了茶後意思意思遞出一個荷包,下面便是各房的子女了。

說來也奇怪,嫡出的三房在子嗣上都不比四房來得枝繁葉茂,均是一子一女,其中大房和二房都還是庶女。

溫含章今日才知道鍾涵竟然還有一個庶妹,叫做鍾涼笙,單憑名字就能看出這位庶妹的不得寵。

涼笙,淒涼的笙樂,這名字取的真是意蘊憂傷,也十分恰如其實——父親嫡母雙亡,連鍾涵在府中都被世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