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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含章懷疑地問道:“我最近比較少管你,你請這麼多假,幹什麼壞事去了?”
溫子明咕隆了一句什麼,又道:“衛大哥讓人帶了信給我,說是這兩日到京。我才想著告個假出去一趟。”
溫含章記得衛紹是才墨堂資助的一位學子,不知怎的,入了溫子明的眼,在今科中考上了傳臚。之前李先生跟張氏告的小狀中,就有一件事。溫含章思忖著溫子明走科考的路線,卷面上必要有一筆可以打動上意的鐵畫銀鉤,便花了大錢淘換來一套據說是聖上最愛的前朝李玉照的字帖,可惜溫子明嫌李氏書法不夠開闊大氣,轉頭就送給了衛紹,等著衛紹學出了趣味轉頭推薦給他,溫子明才多了幾分興趣。李先生見著他們這一來一回的,真是一腔的恨鐵不成鋼。
溫含章倒是不拘著弟弟跟這位一看人生就十分積極向上的衛紹交往,只不過……溫含章問:“那前兩個月呢?”
溫子明對著溫含章,一說慌就面紅,此時他便頂著一張大紅臉,硬生生道:“我都十四了,出個門還要打報告麼?”
溫含章瞅了瞅他頭上兩個圓圓的包包頭,視線下滑,突然伸手擰住他白玉般的耳朵,狠狠一扭:“你是不是藏了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溫子明簡直不能相信,他那平素看著淡然自得的姐姐,居然會做掐耳朵這種鄉下村婦才會乾的粗鄙不堪之事!
溫含章對著不敢置信的溫子明哼了兩聲:“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跟娘就是平時對你太好了,你要是不交代,我就要動大刑了!”自從溫晚夏的事情過後,溫含章很是反省了一番,覺得自己為人懶散,才會被人蹬鼻子上臉,主要是她對著府中弟妹都是端著一副成熟的心態,一直覺得君子動口不動手,可偶爾動一回手,這效果不也挺好的麼?
看溫子明這幅被雷劈了的模樣,說話都開始吭吭哧哧起來了:“大姐姐,你冤枉人!我、我哪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大姐姐你這樣可不好,我要是告訴鍾涵哥,你在他心中優雅纖細的形象就毀於一旦了!”溫含章那幅畫,溫子明之後耍賴著也看過好幾回了,越看越覺得鍾涵哥畫技驚人,非常人所不能及。
溫含章根本不怕溫子明的威脅,她對春暖道:“去,把他那個叫高敏的小廝叫過來,我要問問他。”
春暖捂著嘴偷笑著下去了。姑娘這一段時間跟以前太不一樣了,自從和未來大姑爺了卻誤會後,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一般,十分疏朗不拘。前日在榮華院聽了李先生的上報後就一直嘀咕著二爺最近太放鬆了,必須得給他緊緊弦。溫子明這可是自己撞上來的。
溫子明一臉的生無可戀。他今日要是知道大姐姐要審問他的身邊人,必不會帶上高敏,這個小廝的名字叫高敏,可為人一點都不敏銳,長得四肢發達,孔猛有力,是張氏備著他在外受欺負,才一定要他帶在身邊的。高敏做事一貫慢吞吞,若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溫子明早就不要他了。
高敏對著溫含章這位在伯府中十分有地位的大姑娘,話都說不完整。溫含章不過是威脅要將他調離溫子明身邊,高敏立馬以和往常不同一般的敏捷,啪嗒一跪,交代了!
溫子明捂著臉,已經做好被大姐姐教訓一頓的準備了。可他越聽高敏說的,嘴角的抽動就越發明顯。
高敏道:“不敢欺瞞大姑娘,二爺自今年元日以來外出十次,都在一月份和二月份,三月份和四月份沒有出府,每次出門都在半個時辰左右,由我陪同,從府中經梅林大街到興源坊,目的地是才墨堂附近的瀚軒齋。”
許是三年守孝叫府中眾人都給關狠了,今年元月剛出孝,萬氏下狠手管制了一下府內庶務,竟然揪出這麼多的魑魅魍魎。除了溫微柳和溫晚夏,溫子明也是已在張氏案上擺著的一隻小蟲子。
溫含章默默看了一眼溫子明,這個事情告訴我們,做事雖不用向全世界吆喝,也不要偷偷摸摸,否則一旦被人揪了出來,溫子明這幅生怕被秋後算賬的模樣就是教訓啊!
溫含章見著溫子明狠狠地瞪著高敏,眼中不乏威脅之意,覺得這小廝必定沒有撒謊,她滿意地點點頭,叫高敏繼續說下去。
高敏深吸了口氣,也不看溫子明,繼續道:“姑娘明鑑,二爺此舉,都是為了幫才墨堂的學子主持公道啊!我們才墨堂臨近瀚軒齋,姑娘也知道堂中寄住的學子多不容易,他們經常到瀚軒齋中抄書換些辛苦錢。可瀚軒齋的齊老闆十分不厚道,有位學子跟二爺告狀,說是原本抄一冊書有兩百文,交一幅畫有二兩銀子的,現下齊老闆卻只願給出一百文和一兩銀子的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