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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回紇人憑著一股悍勇佔領了偏頭關後便在關內休養生息,本是打算著等著天氣暖一點再上路,沒想到大夏的援兵來得如此之快。

據說當時因天降小雪,張監軍極其反對延平軍定下的夜裡偷襲之策。但延平侯到了戰場上就跟一隻放飛的鳥兒一般,把張監軍扔到了一邊讓人看起來。自己卻率領著一隻精銳隊伍與藏身關內的三兒子裡應外合,最終將偏頭關從敵人手中又拿了回去。

其中過程驚險至極,在奪關戰還沒傳來喜報之前,當時朝中力保朱尚鈞之人都被明康帝噴了個遍。明康帝當時與昭郡王私底下有一句誅心之語,縱使秦思行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皇上的心腸無法想象的冷酷。

皇上居然疑心延平侯有心謀反。

秦思行心中嘆了一聲,皇上是他的外公,這件事他不好多說些什麼,但他心中真是十分失望。

秦首輔看著孫子從講故事前的神氣活現變得垂頭喪氣,摸了摸他的腦袋,和藹道:“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一部分,並不十分準確,延平侯實是一個忠心為國之人。”

秦思行重重點了點頭。秦首輔繼續道:“我這樣說,並不是因著延平侯是我推薦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首輔心中有數,縱觀朝中大族,唯有朱家子嗣繁茂,且子女個個教養良好。這對一個手握軍權的家族來說,相當有利。但於君王,也是十分危險。當年皇上主張將四大軍的主帥都召回京城,他其實是十分贊同的。其中袁、閔、溫三家就不說了,子不類父,汲汲營營於奪嫡之中,家族已有江河日下之勢。唯獨朱家,若不是皇上賜婚五皇子與朱家嫡女,朱尚鈞看著是不願意自家與皇家扯上關係的。

這件事其實已經十分明顯。五皇子是剃頭擔子一頭熱,朱尚鈞對女婿的示好一向淡淡。

秦思行虛心道:“那這與昭郡王之事有何關係?”

秦首輔敲了敲孫子的腦袋:“你一向機靈,延平侯不願介入皇家之事,一心保家衛國。昭郡王卻能跳出權位之爭,為西北戰事竭盡心力,延平侯會如何看待他?”

朱尚鈞此人,一向是有恩必報。昭郡王在此事上給予延平軍方便,就是讓朱尚鈞欠下了一個天大的人情。更何況整場西北戰事綿延了半年還沒有落下帷幕,朱尚鈞欠下的人情何止一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從正月戰事初起,到此時的炎炎夏日,朱尚鈞已經在外頭待了八個月了。

外頭蟬聲清脆,朱儀秀拿著一份她爹送回家的家信仔細看著。信中,朱尚鈞寥寥報過平安後,便是讓他們給昭郡王備一份厚禮,其中還指明瞭將他早日得到的一座羊脂白玉雕成的精美宮殿群贈與昭郡王。

這座玉雕有市無價,先前朱尚鈞已經說過要給朱儀秀當嫁妝。朱尚鈞卻在信中大咧咧地反悔了。

古氏雙手合十,道:“真是神明保佑。”大兒子跟二兒子都犧牲在沙場上,古氏這段日子就跟老了十歲一般。她對著朱儀秀道:“按照你爹爹說的,咱們趕緊再備一份禮。”

朱儀秀看著她孃的模樣,道:“上回咱們送的,昭郡王都退回來了。若是這回再被退了,咱們府上的面子都沒了。”

古氏心中也有顧慮:“莫不是咱們送的禮物,都不是昭郡王喜歡的?”她想了想,對朱儀秀道:“不如你過去問問含章,我瞧著她們家先前便與昭郡王有人情往來。”

溫含章家中現下也脫孝了,古氏十分支援朱儀秀與溫含章走動,畢竟兩人以後一個是皇子妃,一個是侯夫人,若是能互相扶持,她便能安心下來了。

朱儀秀卻道:“誰都知道寧遠侯最近與昭郡王生出嫌隙,我這會兒去找含章妹妹,不是給她添堵嗎。”

朱尚鈞向來寵她,朱儀秀對父親的心思也十分了解。她咬著唇想了一想,總覺得現在的勢態有些不妙。

朱儀秀不願意過來相詢,但古氏還是派了人過來問一問溫含章的意見。

溫含章最近正在綢繆著搬府之事,她將自家的禮單抄了幾份讓來人帶回去後,便接著與蘇嬤嬤說起搬家的事宜。

《禮記》上說: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一般斬衰都是守足二十五個月就能脫孝了。脫孝儀式後,溫含章看著府中終於不是滿目縞素,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三個月之前,溫含章突然接到旬氏的信。信上說,鍾晏熬不過嚴寒冬日,在冰消之際過逝了。他們家過了百日熱孝後,便會從這座侯府中搬出來,希望溫含章能給予方便。

之前因著斬衰之中不好搬家,鍾涵看在旬氏孃家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