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午膳回來用飯,我正想問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溫含章搖搖頭,鍾涵嚴格說起來也不是沒有變化。他的性情就變了不少,蛻去了年少時的張揚叛逆,只留下成熟內斂。他如今很少為什麼事情動怒,對幾個孩子更是疼寵得不行,把她襯托地就跟個後媽一般。每次小兒子跟她咋呼時,都是鍾涵出來當和氣佬。
就為了這個,溫含章私底下不知道與鍾涵爭過多少次,每一次鍾涵都是讓什麼就做什麼,但繞了一圈回來兒子閨女都在討伐她欺壓父親。溫含章也是沒脾氣了。
鍾涵知道溫含章希望他能厲害一點,但他一直記得當年他提著皇帝的人頭回府祭拜父母時溫含章收到的驚嚇,從此後每當與溫含章在一起時,他就下意識地溫柔起來。時日久了,他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這十年兩人順心順意,溫含章又為他生了一兒一女,均是玉雪可愛,現在的確沒有什麼能讓他大動肝火的事情。
用過午膳,一家人坐在左梢間裡說說笑笑,張氏突然那邊來了訊息,說是她會與兒媳一同赴宴,溫含章才鬆了口氣。
阿陽笑道:“到時候兒子與您一起過去,要是有人欺負娘,我就幫娘罵回去。”
小兒子重錦立即拆他的臺:“大哥就只會嘴上說說,你都十一歲,進不了內宅了。”說完大哥,他轉頭對著溫含章拍了拍胸膛,道,“娘,您放心,兒子到時一定護著您。”
兩個兒子中,溫含章素來喜歡阿陽多一些,但她牢牢吸取了當年老太太的教訓,面上一向一視同仁,此時她就摸著小兒子白皙粉嫩的臉蛋柔聲道:“娘到時候就要倚仗重錦了。”
重錦聽罷後,仰頭挺胸鼓起了小胸膛,得意洋洋地看著大哥。阿陽從小就是個乖寶寶,自小也一直讓著弟弟,他熟練地拿起一塊點心遞給重錦,小兒子不想弄髒自己的手,就奶聲奶氣地對著大哥道:“大哥餵我吃。”阿陽也好脾氣地照做了。
溫含章和鍾涵看著兩個兒子間的黏糊,對笑了一眼,鍾涵握住溫含章的手,重錦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樂哼哼地壞笑道:“娘,大姐姐臉紅了。”
溫含章轉頭看了一眼閨女,鍾晴臉上飛霞一片,對上她時微微地移開了眼睛,但對著重錦的調侃又毫不示弱:“就你話多!”
溫含章對閨女這般模樣也不奇怪。她最近才想起來該教姑娘一些性教育的基本常識,鍾晴長得與婆母格外相似,自小就能看出美人的潛質,帶她宴飲交際時許多小少年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這種事情還是提早教育好些。小姑娘這會兒正處在對超前教育的吸收消化階段,周圍又只有她和鍾涵兩個參照物,時不時就神色尷尬地看著他們,可愛至極。
溫含章也沒有不好意思,夫妻感情好,孩子才能安心做一個孩子。
她對存心看熱鬧的重錦道:“吃你的,別招惹你大姐姐。”重錦哼了一聲,繼續精怪地指揮著阿陽給他餵食。
阿陽對著弟弟一貫有求必應,拿起小銅錘一錘子下去就將核桃砸成兩個半圓,重錦頓時驕傲地看著哥哥,像只雛鳥般地張開小嘴等著投餵。
溫含章無奈地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她先時也與阿陽說過不要慣弟弟,可阿陽一見著重錦在他耳邊撒嬌買好就忍不住寵著他了。
重錦出生時家中已是富貴尊榮,鍾涵坐穩了寧遠侯之位,又與上面那位有著千絲萬縷的親眷關係,小傢伙從小在京中橫行霸道,仗著顏正俘虜了不少夫人太太,溫含章每次看著他時都覺得這孩子聰明過頭了。偏偏阿陽很有當哥哥的責任感,溫含章一要說弟弟,他就站出來為重錦保駕護航。時日長了,重錦也知道大哥對他好。兩兄弟反而更加要好。
這種良性轉變真是讓人喜聞樂見。鍾涵只盼著他們日後能成為彼此的臂膀,對阿陽寵著弟弟的行為從不說些什麼。溫含章見此也無話可說了。
重錦吃完了點心,又抬起小臉讓阿陽幫他擦嘴,接著就用人朝前不用朝後地甩開大哥,跑到庭院裡玩鞦韆了。鞦韆是他們剛搬回侯府時鐘涵親手給阿陽做的,到現在仍然十分結實,現在府中就屬重錦最小,他的哥哥姐姐沒有一個跟他相爭的。
但溫含章有些稀奇地看著阿陽,往日小傢伙玩鞦韆時,阿陽總要在一旁看護著,今日卻是指著一個小廝守著弟弟,自己卻羞澀遲疑地看著他們。
溫含章想起鍾涵早先的詢問,心中有些底了。鍾晴見不得大哥這幅舉棋不定的模樣,幫他說了出來:“娘,前日我們在大街上碰見秦伯伯家的妤姐姐,一起聊了幾句,大哥看上人家了。”
心思被妹妹在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