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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溫子明時在京郊見到的金黃秋色,溫含章撇退丫鬟嬤嬤,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寫的“靜”字,寫完之後,她的肩膀又陡然鬆弛了下來,心中嘆道,還是趕緊出孝吧。

鍾涵這日回府時已是筋疲力盡,他腦海中思量著戶部一位黃主事報上的倉儲資料,突然看見美人榻旁吊著一個怪東西,還被嚇了一跳。他一言難盡地圍著這個溫含章取名叫做沙袋的玩意轉了幾圈。

旁邊的案桌上放著一雙皮手套和一張紙,手套裡面許是縫了棉花,摸起來挺厚實的。看完溫含章的沙袋解說詞,鍾涵就笑了。她讓他把沙袋當成他的仇人出拳?

鍾涵試著帶起手套打了幾下沙袋,越打越是興致盎然。只是才過了一刻鐘,他就脫下了手套。一直陪在鍾涵身旁的葉管事還以為他不喜歡了,沒想到鍾涵卻問道:“這個沙袋府中還有嗎,不要用白布做的。”

葉管事特地等到現在就是為了賣好的。他這小半年的都不在府中,還錯過了襲爵大事,可得好好表表忠心才行。葉管事討好地笑道:“若是老爺想要,明早便能看到了。”心中卻在思忖,不用白布,肯定不是要擺在府中的。這是要送給京中哪一位大人做禮物嗎?他可得好好拾掇拾掇才行。

鍾涵卻沒有解釋,他道:“問問夫人,這個能送人嗎?若是可以便多做兩對。”

溫含章聽見葉管事的回話事還愣了一下,這送禮送個沙袋也太簡陋了些。只是一看到接收禮物的人家,溫含章就不這麼想了。她還讓針線房做得精美一些,讓葉管事把沙袋中的沙子多篩幾遍,畢竟鍾涵送的這兩位,在她印象中沒有是多少武力的人,若是把手弄傷了就不好了。

老太太過逝之後發生了許多事情,鍾涵不想把秦思行牽扯進來,這兩年便極少與他聯絡。秦思行那邊,聽說他一直被安樂公主拘在府中,秦首輔從去年就開始生病,又有秦思行到皇覺寺找方丈算命時,方丈說他這幾年有些妨礙,安樂公主為著忌諱,乾脆就不讓他上門了。

現下鍾涵身上領著差使,若是再與秦思行冷淡著,以後這關係就撿不起來了。

另外一個收禮的人,便是衛紹。

鍾涵為著這件差事招致了這麼罵名,到頭來卻極有可能是為他作嫁。衛紹畢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在私底下便與鍾涵坦言,他心中有些歉疚。

溫含章想起衛紹,也覺得這禮該送。人情之事便是這樣,互相來往著便能提升感情。更別說老皇帝一意孤行要恢復衛紹的皇子身份。若有一日老皇帝心願得償,鍾涵輔佐衛紹便是鐵板釘釘之事。若是他們之間的隔閡始終存在,衛紹還好,對鍾涵卻十分不利。

於是隨著鍾涵的差使開始進行,府中一些人情走禮便又漸漸熱絡起來了。

其實走禮之事府中一直在默默進行著。每逢親舊府中有喜事發生,溫含章總會讓人備一份禮物過去,除了聯絡感情,還能提醒人家他們家的存在感。雖然收到的回禮總不如送出去的多,溫含章也不計較。願意回禮,便是還想著與他們家交好的。到了鍾涵襲爵之後,他們兩口子才算是紅了。但溫含章在走禮上也是保持著平常心,她這般不緩不急,旁人反而覺得她禮數週全,做事得體。

秋去冬來,鵝毛飛雪的冬月,正房中已是燒起了暖呼呼的炕。

春暖一進屋就撥出一口氣來,屋裡屋外真是兩個世界。她一早上帶著小丫鬟穿梭在嘉年居和庫房膳房中,凍得鼻頭都發紅了,剛進來時就忍不住剁了跺腳,對溫含章道:“夫人,咱們後日出行,若是雪還一直下著,這路就不好走了。”

溫含章正坐在炕上給阿陽穿厚衣裳,她道:“不用急。”溫含章不擔心路上沒人化雪,這段日子京中許多富貴人家都急著出京,出京之路鍾涵一直使人看著,就怕會有事故發生。

府中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蘇嬤嬤前幾日便到她選好的道觀中收拾著,也帶走了一批下人,府中現下便有些空蕩。

溫含章正與春暖說著話,秋思便從外面匆匆進來了,睫毛上落下的雪花還沒來得及擦掉,她便急急道:“夫人,老爺讓清明送了一個人過來,說是府中最近的防務,都由此人負責。”才彙報完鍾涵的交代,秋思便又新增了一句自己的觀感:“夫人,我看著這個人不像個好人,咱們可得小心一點。”

第117章 震前

等著秋思將人帶進來; 溫含章才恍然秋思為何對他的觀感如此差勁。

確實不像個好人。

跟在清明身後的少年郎; 穿著一身厚重的棉襖,一進門就利落下跪; 對溫含章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