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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瞥到他身上的玄狐皮內裡的黑色大氅,心中疑惑:這個季節,天氣早就暖和起來了,他竟還要披著這麼厚的外衣,臉色也白得近乎透明,難道這位殿下身子不好?她眼角餘光瞥過,看到了棋盤旁邊的一個天青色瓷盞,裡面盛著濃褐色的藥液,顯然已經涼透了。

福王放下手中的棋子,衝謝冕點了點頭,隨意地道:“你來了。”

“殿下有請,豈敢不來?”謝冕懶洋洋地笑了笑,向福王意思意思地拱了拱手,“草民見過殿下。”

朱弦在一旁目瞪口呆:福王和謝冕不應該是死對頭嗎,怎麼兩人說話的口氣如此熟稔隨便?

謝冕見朱弦愣神,垂下手,藉著寬袖的遮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

朱弦回過神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福禮。

福王擺了擺手,道了聲“免禮”,目光在謝冕身上打了個轉,落到朱弦身上。被他幽幽如寒泉的眸子這樣一看,朱弦只覺一股寒氣直從心底升起,心中不由暗凜:這福王年紀輕輕,怎麼會養成如此重的殺氣?要不是她自幼在涼州長大,連大戰都親眼目睹過幾回,換了個尋常的閨閣女子,只怕當場就要露怯。

大概是察覺了她的不適,謝冕眉頭微皺,不動聲色地悄悄地移了半步,半擋住福王的視線。

福王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看來趙甲說得不錯,這新娶的夫人你果然寶貝得緊。”

趙甲是誰?朱弦正自迷惑,福王已側頭吩咐道:“你上次驚擾了謝五媳婦,過來給她賠個罪吧。”

風聲閃過,一個黑衣人幽靈般地出現,單膝跪地。聽到福王的吩咐,毫不遲疑地向朱弦抱拳道:“上回是小的無禮,讓五奶奶受到驚嚇了,還請五奶奶恕罪。”

他一開口,朱弦就認出來了,正是那晚與謝冕密談被她撞破,想殺人滅口卻被謝冕攔下並氣走的黑衣人。

他口中的主上原來竟是福王。朱弦驚訝地看了謝冕一眼,有些糊塗了:說好的水火不容,勢不兩立呢?怎麼看這情形,謝冕和福非但不是對頭,私底下竟還有合作?

謝冕給了她一個“回去再給你解釋”的眼神,望向棋盤旁邊那碗涼掉的藥液皺眉道:“你又不按時吃藥。”

福王伸手揮退黑衣人,瀲灩如波的雙眸微微一眨,輕哂道:“吃不吃也就這樣。我何必讓自己受罪。”

“難道發作起來很好受嗎?”謝冕不贊同地皺了皺眉,“趕明兒,我再請鄭老再來一趟吧。”

福王容色傾城的面上便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再說吧。”

謝冕知他這件事不願多說,心中嘆息,轉了話題道:“說吧,你搞了這麼大的陣仗請我過來有什麼事?”

福王道:“沒什麼事,只不過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收了你這個妖孽。”

謝冕送了他一個白眼:“看完了?”

福王道:“看完了。”

謝冕伸出手來。

福王詫異:“這是做什麼?”

謝冕道:“既然看完了,你總不會小氣到見面禮也不出吧。”

福王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果然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吃虧的。”指了指面前的棋盤道:“那就還按老規矩,你贏了我,想要什麼都行。”

謝冕不幹:“每次都比這個,我從沒贏過你,你這不是明擺著不想送禮嗎?”

福王無奈:“那你說比什麼?就按你說的來比就是。”

謝冕痞痞一笑:“禮是送給我家娘子的,自然是比娘子嘍。”

朱弦不由扶額,福王自未婚妻郭六小姐亡故後,一直沒有娶妻,哪來的娘子?謝冕這不是明擺著戳人家的痛處嗎。

福王也是一愣,倒沒有惱怒,反而無奈地搖了搖頭,乾脆地道:“我認輸。”

謝冕得意:“那彩頭?”

福王道:“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吧。”

謝冕笑嘻嘻地道:“我也不要什麼好東西,你就把那五福捧壽的‘青’字令牌給一塊我家娘子就成。”

“你倒是老實不客氣。”福王笑罵了一句,命侍女道,“把鎖在密室壬字一號抽屜中的那個錦匣拿過來。”

侍女依言而去,不一會兒,捧了個巴掌大的錦匣過來。福王拿過來直接丟到謝冕手中道:“喏,給你,這可是看在你夫人的面上,以後不要再和我扯皮了。”

謝冕開啟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你這回倒大方。”順手遞給朱弦,“人也看過了,禮物也拿了,我們可以走了吧?”拉著朱弦就要告辭。

福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