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瑞瑞額頭冒汗:“什、什麼事兒?”
程如山:“去給我找幾封信,賣兒私奔這幾個字要在裡面。”
孟瑞瑞汗如漿出:“沒,沒有啊,哪裡找啊?”
程如山冷笑:“你自然知道,不要裝。”
他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你寫個悔過書,回去拿信來換。”他頓了頓,笑道:“如果不想換也沒關係。我告訴派出所把你抓去坐幾年牢。省內坐牢的,基本送去雲野湖勞改農場。我在那裡長大的,比較熟悉,可以關照一下對你特殊優待。當然,你也可以去省監獄呆呆,那裡麵人頭我也熟,不如農場有意思。好人進去也讓你脫胎換骨,還是不錯的。”
孟瑞瑞已經被嚇得要尿褲子,普通人尤其他們這種小年輕,最怕去監獄、勞改。他們小時候看多了批d場面,要多殘酷有多殘酷,這些如同噩夢一樣烙在靈魂深處留下了濃重的陰影,讓他們自然而然形成一個觀念:絕對不能被抓去坐牢。
死也不能。
“你是聰明人。”程如山放開他。
能找到是最簡單也是最可氣的辦法,找不到他自然有別的辦法,不過多費點功夫而已。
孟瑞瑞一邊哭一邊趴在路邊把悔過書寫完,字七歪八扭粗細不勻,不過沒關係,有簽名手印就好。
程如山放他回去,讓姜興磊去外面等著。
姜興磊已經說不出話,如果姐夫把這手段用自己身上,那自己得嚇死啊。
孟瑞瑞回家,他爸媽都沒在,院子裡那些討人厭的長舌婦也散了。
他進屋躲著妹妹去爸媽屋裡翻騰,他看過姐姐的信,大體知道有什麼內容。集中說賣兒私奔這事兒的那兩封信不見了,他急得要命。要是找不到,那自己的悔過書就要被送到派出所去。那人和姜興磊一起,肯定是姜琳的男人。這個男人姐姐在信裡說過的,他被抓去坐牢,又說他回來給家裡平反等等。
孟瑞瑞想當然就覺得肯定是個殺人狂魔!
所以,他必須要找到。
最後,他想起前陣子他看完兩封信隨手塞在自己床鋪底下,翻了翻果然找到。這是孟依依暴露以後,透過金雷寄送的信件,裡面處處都是怨恨姜琳白眼狼忘恩負義,明明想賣兒私奔去找卞海濤,卻裝得大義凜然等等。比之前說賣兒私奔用詞更加刻薄惡毒,甚至連姜琳在村裡怎麼不檢點都有。甚至還有她要發憤圖強、讀書、回城、招工,帶領一家過好日子的豪言壯語。
孟瑞瑞也顧不得多考慮,為了自己一封信算什麼啊,他立刻塞進口袋裡跑出去。
姜興磊看他出來,拉著他的胳膊,“拿來了?”
孟瑞瑞:“悔過書還給我。”
姜興磊拉著他去路燈下找程如山。
程如山抖開信掃了兩眼,挑了挑眉,把書和悔過書都丟給孟瑞瑞,“這件事你不敢說吧?”
孟瑞瑞哭了:“我、我肯定不敢說啊。”
他雖然不知道會怎麼樣,直覺不是好事,家裡的事情他多半都知道,可他也沒辦法啊。
程如山便不理睬他了,對姜興磊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辦點事。”
程如山去找工廠後勤負責人,出示自己工作證,又拿錢租借一間單人宿舍住幾天。
辦好以後,他回姜家接姜琳,姜琳起身,“爸媽,那我們先過去。”
徐愛梅讓姜東漸給他們抱一床褥子和被子帶過去,宿舍不可能提供被褥的。他們家也沒富裕的,就把姜興磊的抱過去,他和二哥擠一個被窩。
程如山抱著被褥,領著姜琳去工廠單間宿舍睡覺。
……
有程如山在身邊,姜琳睡得格外好,並沒有受到白天的影響。
第二日一大早,大喇叭就開始播放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之類的,這等於起床鈴聲。
姜琳和程如山起來略收拾一下,姜興磊竄過來,趴在門口敲了敲門,“姐夫,二姐,媽讓你們去吃飯。”
程如山對姜琳道:“你過去跟爸媽說一聲,我有事去辦,今天帶爹孃他們去另外一家醫院看看。”
姜琳點點頭,“好的,跟文生大寶小寶說我也想他們。要不咱們這裡再開個房間,你帶爹孃他們都過來吧。”
程如山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過兩天的。”他又跟姜興磊招呼一聲先走了。
姜琳把門鎖上,瞪了姜興磊一眼,“你膽兒還挺肥。”
姜興磊哭喪著臉,“二姐,我錯了。”
他比姜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