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也好。”他路上已經聽姜琳解釋過。
姜琳笑道:“文生; 坐過來; 讓何亮上來開車。”
駕駛室比較寬敞; 能坐三個大人。
何亮上車,拐進村裡,旁邊的文生高興得開始打著拍子唱戲,“冬去春來冰雪融,萬紫千紅又一春……”
聽他唱得那麼開心,姜琳知道他高興的,也能體會到他思念“娘”的那一片赤子之心。
到了衚衕口,姜琳和文生下車,文生這會兒已經恢復了溫潤有禮的狀態,還跟何亮道:“何叔叔,請家裡坐。”
何亮停車,跟著姜琳和文生家去,他瞅著街上乾乾淨淨的,也不見髒兮兮的孩子們,頓時覺得很好奇。這水槐村真不錯啊,看看人家街上乾淨整齊,沒有牲口尿糞的。而且家家戶戶屋頂都蓋著瓦呢,有水泥瓦有藍色的燒瓦,前面這些人家還都是磚瓦房,真是了不起啊。
文生推門,“爺爺、嫲嫲,我娘回來接咱們啦。”
上墳的時候程蘊之看文生跑了,還打發孫子去看,知道他在南路那裡挖野菜就放了心。程蘊之回來以後也沒去展覽室,正在家裡和閆潤芝說話呢,她想給姜琳縫一雙新的繡花拖鞋。
聽見文生的聲音,程蘊之還道:“這孩子。”然後他們就聽見姜琳叫爹孃的歡快聲。
“哎呀,是真的啊?”閆潤芝和程蘊之趕緊下地走出來,果然看姜琳和文生走進來,旁邊那青年是誰啊?
姜琳給介紹一下,何亮非要跟著來看看,程如山就沒拒絕。
姜琳告訴爹孃程如山去辦事,大寶小寶在那裡跟著方澄光,把幾個青年略介紹一下。程蘊之和閆潤芝見兒子媳婦兒去了大院,立刻就交到朋友也很欣慰。
文生麻溜地把飯菜擺下,“娘,快來吃飯。嫲嫲做的可香呢。”
姜琳:“我真餓了,何亮快來吃飯。我娘做的可香呢。”
原本閆潤芝幾個沒什麼食慾呢,晌午都沒怎麼吃,這會兒看姜琳吃餅卷菜蘸醬吃得那麼香,他們突然覺得很好吃。於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吃一頓飯。
閆潤芝捲了一個小菜餅遞給何亮,又給姜琳卷,“寶兒娘,餓了吧,多吃點。”
姜琳吃得沒功夫說話,“好吃好吃,娘,你不知道,我自己做飯咋吃都不香,每天就對付一下。我看大寶小寶都撇嘴。”
何亮:“嫂子,沒那事兒,你做飯也好吃。”
當然,和小老太太沒法比啊,這餅怎麼那麼筋道?那麼好吃?還有這菜,不是大家都有的菜?怎麼格外好吃?還有這醬,是怎麼加工的?怎麼這麼下飯,吃得停不下來啊!
看他們吃得這麼開心,閆潤芝可高興呢,一個勁地給他們卷,把兩人吃得肚圓。
何亮:“大娘,不是說話哄你,這真的是我這麼大,吃得最香的一頓,又香又鮮!”
閆潤芝笑道:“醬裡有肉丁,你吃得就香,誰家都一樣。”
文生目不轉睛地盯著姜琳,“哎呀,我挖的野菜忘了,我去拿回來給娘蘸醬吃。”
姜琳:“我和你一起去。”
她去拿了個筐子,又拿上鏟子,讓何亮陪著爹孃說說話,她和文生挖野菜去。
何亮自來熟,自然不怵的,“嫂子你去,我陪咱爹孃說話。”
閆潤芝笑眯眯的,這小夥子真不錯,她就問問多大了,哪裡人,說媳婦兒沒,等等。
文生騎腳踏車帶著姜琳,開心得感覺要飛起來,恨不得仰頭大喊幾聲。不過這會兒他收斂得很,就是給姜琳唱戲聽,“娘,我過年跟他們學了一曲黃梅戲,還挺洋氣呢。”
來唱戲的草臺班子告訴他,本地戲曲唱法帶著略土的味道,大城市不流行。人家流行的還是京劇,黃梅戲、越劇等,聽起來洋氣。而文生聲音清亮圓潤,可高可低,唱黃梅戲非常好聽。本地人把外國貨叫洋貨,後來就把和當地土氣的東西不同的比較時髦的稱為洋氣。
姜琳看自己家人向來是帶著八尺濾鏡的,怎麼看都好,怎麼聽都好。
他們把野菜裝筐子裡,又挖了一些其他的,文生拿去河裡洗洗,他說水涼,讓姜琳在岸上等,他下去洗。
看他那麼開心就和小寶大寶得到她關愛一樣,姜琳心軟軟的,“文生啊。”
文生回頭瞅她,笑道:“娘,什麼事兒?”
姜琳蹲在岸上,朝他笑,“娘跟你保證,以後都不會拋下你的。”
在你恢復自我,擁有自己的人生之前,我願意把你當一個小孩子,永遠呵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