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會冷醒了。
冬暖故將被子放下,往床榻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屋裡除了擺放在床頭邊上的一個置衣矮櫃再無其他箱櫃,冬暖故的目光重新移到床榻上的薄被上,眼神不由黯了黯,還有兩日便是立冬時節,且天氣早已變得寒涼,莫非他這些日子以及接下來的冬日都只蓋這麼一床薄薄且還粗糙得很的舊被子?
南方的冬日雖不至像北方那樣的冰冷,可南方的冬日是溼潤的,只要寒風颳起,那股溼冷的寒意似乎能無孔不入般,沁到骨頭裡,也一樣能凍得人發慌。
這裡,似乎比她的蕪院還要寂涼,至少她在蕪院時還有六娘陪她疼她,而這裡,沒有任何其他人。
司季夏,這個羿王府的世子,在這座羿王府裡究竟算什麼?與她在左相府的存在一樣?
冬暖故忽然想起她那少得可憐的嫁妝以及裝著六娘為她準備的衣裳的箱子,欲出屋去問問隔壁的司季夏她的東西放於何處,然當她才開啟門扉時,發現她從左相府帶來的兩口不大不小的紅木箱子正靜靜地擺放在門外緊貼牆面的地方。
旁屋裡沒有火光,想來是司季夏已經睡下,冬暖故看著緊貼牆根而置的箱子,箱子上還有一封用石子壓著的信。
冬暖故伸手去拿開了信上的石子,抽起了信,在她微微傾身去拿信時,她看到了箱子底部明顯粘著的細碎雜草與泥巴,不禁斂了斂眸光。
箱子底部的左右兩側粘上的雜草與泥巴多少明顯不一樣,一側多些厚些,一側則少許多,可以猜想得到這兩個箱子是由人一路拖行過來而非由人抬過來的,而又是什麼人會選擇將箱子拖行一路而不是抬起它或抱起它?
冬暖故再一次抬眸看向黑漆漆的旁屋,少頃之後才彎腰將木箱抱起,抱回了屋裡。
紅燭即將燃盡,冬暖故在床頭的置衣矮櫃上見著一盞油燈,將燈芯點上,紅燭最後的火苗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