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把大哥這院子的草草木木給全割了砍了。”
小王爺捧著那盆月季,走進了李一撐起的油紙傘下,在走出走廊時忽然抬手將那一朵已然綻放的月季花折下,扔到地上,再一腳踩了上去,待他再抬腳時,花瓣零碎。
冬暖故含笑的眼神忽然之間變得詭異,司季夏則是轉身往後院走去,冬暖故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擰起了眉心。
他究竟要忍耐到何種程度?又為何而忍耐?
不過他忍耐並不代表她也忍耐,小王爺?呵!
小半個時辰後,司季夏為冬暖故提來了熱水時看到的是她正在將那些被小王爺踢翻的植物一一放回花盆裡,她蹲在那兒的背影讓司季夏的眼眸無比暗沉,待到冬暖故轉過身看向他時,他面上的表情又變成了尋日裡的涼淡。
“辛苦阿暖姑娘了,放著我收整便好,我已提了熱水來,阿暖姑娘來洗手吧。”無第三人在的情況下,司季夏還是稱她為“阿暖姑娘”。
司季夏說完便要進屋把水倒到銅盆裡,卻在跨進門檻時被冬暖故拉住了斗篷,使得他轉過頭來看她,不解道:“阿暖姑娘洗了手才好吃早飯,早飯我也已做好,稍後給阿暖姑娘拿過來。”
冬暖故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指指他身上的斗篷再指指他的頭髮,原是他還穿著方才被雨水打溼的衣裳及斗篷,許是因為蹲在灶臺前燒柴的緣故,他的頭髮及身上的斗篷不再往下滴水卻也看得出溼溼潤潤的,他的面色也較之前更加蒼白,明顯他並未整理過他自己。
司季夏讀懂了冬暖故的意思,卻是淡淡道:“無事,阿暖姑娘不必在意。”
冬暖故鬆了手,司季夏進屋倒了水又出了屋,冬暖故將雙手泡在溫暖的水裡,覺得自己嫁給了一個奇怪的男人,他安靜得近乎卑微,似乎對於任何的侮辱都不會讓他那涼淡的眼眸起絲毫波瀾一般,然又似乎不是,從他方才攔在她面前的眼神看,就像他知道她昨日對那闖入院子來的家丁做了什麼一樣。
早飯依舊是司季夏裝到食盒裡帶到屋裡給冬暖故,他似乎沒有與她同桌吃飯的意思。
他還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問她,只跟她說了來人是府中小王爺,他的弟弟,司空明,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說,冬暖故也如他一般,沒有任何疑問,他說她就聽,他不說便也罷。
雨依舊在下,司季夏今日依舊要出門,他披了蓑衣戴了斗笠正要走,冬暖故還是在他掌心寫下“早去早回”,司季夏深深看她一眼,點了點頭,走進了雨簾裡。
冬暖故在司季夏離開後也出了寂藥,她也仍要出府去,她在走出小樓前在司季夏那屋翻出了一件他的衣裳,包進了包袱裡,這一次她不是從後院的榕樹翻出去,而是走的偏門,偏門那兩名家丁見著她像見著閻王般,一句話不敢多說,連忙開了門。
酉時過半前,司季夏回來了,冬暖故還是如昨日般站在廊下等他,不過不再如昨日般黑漆漆的一片,她已經點了廊下的風燈,風燈在雨簾裡搖晃,映得她的整個人模糊不清。
雨在深夜時停歇,冬暖故的屋中仍點著燈,她正坐在床沿上把玩著一條竹葉青,小銀則盤在她的小腿上,只見她手指輕點著竹葉青的腦袋,笑得如花般嫵媚。
司空明呵司空明,今夜過後你會如何?
欺辱她冬暖故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欺辱她的男人?即便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男人,她也絕不由人欺。
此刻司季夏那屋則是已然熄了燈黑漆漆的,只聽黑暗中有輕微的“咯咯”聲響起,一條地下暗道在黑暗裡開啟,隨即司季夏的身影消失在了滿屋漆黑中。
☆、040、去看戲
次日,冬暖故依舊在天矇矇亮時起了身,並非是她難眠,而是她有事情要做。
然睡在旁屋的那個男人,似乎總是在天還未亮時便起了,當冬暖故走到後院想打些水來洗臉時,小院裡的廚房煙囪上已有炊煙飄出,廚房裡點著燈,透過薄薄的窗紙還能隱約看見廚房裡司季夏的身影。
當冬暖故正往廚房走去時,司季夏走了出來,見著冬暖故似怔了怔,有那麼一瞬間冬暖故覺得他就要轉身重新回到廚房裡,因為此刻他肩上沒有披斗篷,他那空蕩蕩的右邊袖管將他身體的殘缺曝露無疑,想來是他沒有想到冬暖故會這麼早起且還會到這後院來的緣故,是以他沒有披上斗篷,然他終是沒有轉身回去,而是語氣極為僵硬道:“阿暖姑娘起了?可是來打水?稍待,我給阿暖姑娘提到屋裡去。”
司季夏說話時並未看冬暖故,而是走到屋子外的轉角,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