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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無難。”

“我能下山的時候不多,因為我的身體根本走不了,每一次下山,都是我阿爹把我背下山,山下的集市很熱鬧,卻沒有一個地方容我久留,因為我,連大夫看我阿爹與阿孃的眼神都是異樣的。”

“除了我的阿爹和阿孃,我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奇怪的,孩子們更是覺得我是怪物。”說到這兒,司季夏將手移到自己的右肩上,將那殘斷的右肩捏得緊緊的。

冬暖故替他梳頭的動作也停下了,握著木梳的手卻輕顫不已。

“我曾問過我阿孃,為何我與別人不一樣,為何我沒有右手。”灶膛裡的火光在司季夏眼裡跳得厲害,映著他眸中的悲哀,似乎連熾熱的火光都變得冰涼了,“阿孃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摟著我哭,自那時起,我就不再問有關我右手的任何問題,也不再嚷著阿爹下山賣草藥的時候把我一起帶去。”

“山下沒有人歡迎我,每下山一次阿孃都會掉一次淚,我只適合留在山上,哪兒也不要去。”

“其實,在山上的日子沒什麼不好,我過得很好,阿爹和阿孃將我捧著手心裡疼著,那時我想,待我長大了,我便替阿爹去當藥農,讓阿爹和阿孃在家裡養養雞種種花草就好。”

“可在我六歲那年,我突然發了高熱昏睡不醒,家裡再無銀錢為我瞧病,阿爹為了給我找銀錢看大夫,爬上懸崖去摘靈芝草,那日又正逢雨勢傾盆,阿爹不慎滾落山崖,摔斷了腿也摔斷了胸骨。”

“阿爹是爬著回來的,渾身的泥血,他護在懷裡的靈芝草卻是完好無損,儘管上邊也沾滿了他的血。”

“阿孃跪在阿爹身旁哭,我躺在屋裡聽到阿孃的哭聲卻動彈不得,然後阿孃回了屋用衣裳將我裹好,再將蓑衣套到我身上,在那個滂沱大雨的雨夜揹著我連夜下了山,我看到阿爹渾身是血地躺在院子裡,我喚他,卻不見他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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