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的麻繩,走回了小身影面前。
小身影還是沒能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樓遠面上難得的沒有掛著那吟吟的淺笑,蹲在小身影面前將愣愣的他的雙手用麻繩綁好,然後站起身來用力拉了拉,拉得小身影摔了一個狗啃泥,小身影這才醒過神來。
樓遠也不管那小身影是站著坐著還是趴著,拉著手裡的麻繩就往大門方向走,拉得小身影整個人都拖在地上,邊走邊道:“乞丐是吧,無處可去是吧?那爺便大發慈悲收了你,日後就在爺身邊給爺端茶倒水吧。”
樓遠這一拖麻繩拖得小身影整個人貼在地上和地面摩擦得火辣辣的,他連忙跳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樓遠綁了,漲紅著臉衝上去就要用腳踢樓遠,卻被樓遠頭也不回地輕而易舉地避開,小身影惱羞成怒,邊用力掙著自己的雙手邊怒吼出聲:“你這個王八蛋臭流氓無恥下流不男不女的死男人!你放開我!放開我!”
“王八蛋臭流氓無恥下流不男不女的死男人?”樓遠挑挑眉,一字不差地重複了小身影的話,也不生氣,反是頗為滿意道,“好歹是知道爺是個男人了,很好,覺悟高。”
“覺悟高你個鬼!你趕緊放開老子!放開!”小身影完全炸毛了。
誰知樓遠用力一拽手裡的麻繩,拽得小身影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樓遠好意道:“雖然你長得醜,長得才像個不男不女的醜女人,老子這個詞呢,也不是你能在主子面前自稱的,以後記著了,爺可不是每一回都這麼好脾氣。”
“啊呸!你是誰的主子!?老子還是雪爺呢,你算哪根蔥!”小身影怒氣上來了,說什麼都不經大腦了。
唯見樓遠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小身影見著樓遠嘆氣立刻用鼻孔看他,正又要接著說什麼時,只覺有什麼東西被彈進了她嘴裡,根本不待她反應便直接滑進了她的喉嚨裡,任她怎麼吐都吐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地捏著自己的脖子,用力嘔想要把那東西嘔出來。
“別費勁了啊,那藥丸如喉即化,你啊,就算把你的血都吐乾淨了你也是吐不出來的。”樓遠終於轉過頭看了那小身影一眼。
“你你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小身影還是不放棄,還在用被綁在一起的雙手摳著自己的喉嚨。
“不知你這個小乞丐有沒有聽說過詭公子?”樓遠笑眯眯的,看著那小身影一副被虐的樣似乎心情好的不得了,連說話都是慢悠悠的調子,“詭公子有一種藥呢,叫三步笑,想來你這孤陋寡聞的小乞丐沒聽過也沒見過,爺便大發善心讓你見識一回。”
樓遠說完,笑眯眯轉身,用力拉著手中的麻繩,拉著小身影不得不跟著他走。
一步,兩步,三步……
於是這個傍晚,翠屏鎮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個溫文爾雅似不染凡塵之氣的俊公子像拖小狗一般拖著一個笑得一臉瘋癲的小乞丐,令路人紛紛駐足,紛紛議論。
就在樓遠整虐小乞丐的同時,翠屏鎮的另一處。
司季夏在一間茶館前停下腳步,抬頭看了在風中輕擺的招牌布幌一眼,抬腳走進了茶館中。
這個時辰的茶館很安靜,幾乎沒有茶客,只有在最裡處的一張桌子旁坐著一名黑衣男子。
跑堂的見著司季夏進來,只對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未有說話便退到了一旁,司季夏則是慢慢往黑衣男子的方向走去,在男子對面坐下。
男子面容冷峻,眼神冷冽,身上帶著一股冷肅之氣,正是斬白。
直到司季夏在他面前坐下身,斬白這才抬頭看他,卻未放下手中的茶碗。
司季夏不說話,只是將從桌上倒扣著的茶碗裡拿出一隻,放到自己面前,再提過茶壺為自己倒了一碗茶。
茶館裡很安靜,唯聞茶水倒在碗裡的聲音。
“後日晚上戌時過半,溫然茶樓,樓遠在那等你。”半晌,才聽得斬白麵無表情地冷冷道。
“嗯。”司季夏淡淡應一聲,再喝了一口茶,站起身,離開了茶館。
直至司季夏走後,一名身穿白衣的公子才從茶館二樓走下來,走到方才司季夏坐過的位置坐下。
“京畿現今局勢微妙,他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進京,更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進宮。”只聽白衣的公子是低沉沙啞的,與他柔靜的面容不大相符,然他的眼神卻是冷冷沉沉的,與斬白麵上的冷肅並無多大差別,“樓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你既然關心他擔心他,方才為何不親自與他說這些話?”斬白呷了一口碗中已經涼了的茶汁,聲音依舊是沉沉的,然與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