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暖故沒有說什麼,只是朝司季夏笑著,稍稍用力地點了點頭。
司季夏眸中的自信讓冬暖故相信他的指尖有魔力,能讓在冬日裡種下的植物茁壯地成長,就像之前這滿院的青翠一般,因他的存在而蔥鬱。
她知道,他有這個本事。
“阿暖先回屋坐,待我再來將這些孩子們照顧好。”似乎在司季夏眼裡,每一株植物就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就像冬暖故眼裡的蛇一樣。
冬暖故又笑著點了點頭。
而正當冬暖故與司季夏往小樓走去時,月門外有匆忙慌亂的腳步聲傳來。
冬暖故頓足,轉身,看向月門處。
一個身穿深碧色衣裳的老婦出現在月門,只見她在看到司季夏時連眼角的褶子都在抖動,用幾乎哽咽的聲音朝司季夏顫抖道:“世子你終於回來了!”
冬暖故瞧清了,這個老婦是段晚晴身邊的老嬤嬤,韋嬤嬤。
司季夏在看到韋嬤嬤時眸光晃了晃,見著韋嬤嬤一副腳步蹣跚快要摔倒的模樣,他忙上去扶住她,關心道:“韋嬤嬤何故如此慌張?”
韋嬤嬤忽地緊緊抓著司季夏的左臂,緊緊盯著他,聲音依舊顫抖道:“世子,老奴求世子救救小姐!”
她口中的小姐,是段晚晴。
司季夏的身子猛地晃了晃,也定定看著韋嬤嬤,手有些僵,看著韋嬤嬤說完話後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冬暖故的眼神也沉了下來。
發生了何事?
*
羿王府今日來了兩位客人,一位是樓遠,一位則是左相府的四小姐。
樓遠身為南蜀國右丞相,自然榮幸上座羿王府的會客前廳,左相府的四小姐柳清一介女眷,只能請到了偏廳。
不過柳清來羿王府來得不大是時候,在羿王府大門外的時候就遇到了樓遠,樓遠似乎天生生了張不饒人的嘴,遠遠一見著柳清便喚她聲“四小姐”,這讓柳清想避他都避不及,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來見。
只聽樓遠將她打量了一眼後用關心的口吻道:“四小姐既然患了癆病就該好好在家好好休養才是,怎還千里迢迢跑到這青碧縣來,左相大人這個父親這回可當得不對。”
樓遠的一個“肺癆”讓正出來請他進府去的大管事等人立刻像看瘟神一樣看柳清,讓柳清氣得一張嬌顏又紅又綠,恨不得把樓遠給掐死,奈何她要保持著嫻靜之姿,縱是心裡再怎麼惱都只能忍著。
秋桐可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在經過柳清身邊時又補了一句道:“四小姐既然有病就別出來晃悠了,怪嚇人的。”
左相府的這些個小姐,一個個都嬌滴滴一捏就碎的模樣,秋桐見著都覺礙眼,天知道這些朵白蓮花的心是不是也是白的,看來看去還是隻有那八小姐順眼,不矯揉造作,也不惺惺作態,說話還能噎死爺,她還是比較喜歡八小姐那樣的女人。
柳清的臉更綠了,簡直就是要氣得七竅生煙,若非她身旁的嬤嬤在旁點醒著她,只怕她都要上前替樓遠教訓他的手下了。
大管事將樓遠請進府裡後看了柳清一眼,眉心緊擰,似在拿捏什麼問題一般,而後朝身旁的家丁耳語了一句什麼,家丁點頭,問了柳清一些問題後,未進府去通傳便將柳漪請進了府裡。
柳清看著家丁連向這府中主子通傳一聲的禮數都沒有,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心下道這羿王府想來也不過如此。
柳清永遠也不會想得到,她嗤笑著走進羿王府,出來時會是狼狽的逃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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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遠到了會客前廳,還是像上一次一樣無人接待他,不見羿王爺,不見小王爺,連世子爺也不見了。
不過樓遠這次倒是很有耐性,沒有再像上次一樣為難大管事,而是安安靜靜地喝茶,等著這王府得主人家來接待他。
而羿王爺,此刻正在荊園裡等著冬暖故來見。
還是那幢閣樓,然這一次司季夏沒有再讓冬暖故獨自進去,而是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黑鷹在閣樓外候著,見著跟在冬暖故身後蠕動的粗大王蛇,眼裡閃出震驚,瞬間又歸於冷沉。
黑鷹沒有將司季夏拒在門外,而是讓他與冬暖故一齊進了閣樓。
閣樓裡,羿王爺還是如冬暖故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坐在那張椅子上,身上攏著一件盤雲紋厚大氅,見著冬暖故及司季夏進來,只是微微抬眸看著他們,並未請他們落座。
“暖故見過王爺。”冬暖故尚算禮數有加。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