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臺上,冬暖故立於廊下本就顯得稍高一些,加上她往前移的這一步就更顯得她居高臨下,更兼她面上似笑非笑的冷冷神情,使得那為首就要衝上來的李一倏地停下腳步,一瞬之間竟是不敢抬頭看冬暖故的眼睛,只覺她的眼睛好像已經洞穿了他心中的事情一般。
餘氏知道冬暖故這一擋是在質問他們有何理由說搜就搜這幢小樓,於是餘氏便冷著聲音道:“今日世子夫人曾去過浮院可對?”
冬暖故並未否認,點了點頭,餘氏又冷冷道:“那這就對了,小王妃今晨還放在妝奩裡的白玉鐲子在世子夫人到浮院坐過一遭後便不見了,這說明什麼?”
從餘氏的聲音與眼神看,她不像是在詢問,而是在宣佈答案,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說柳漪不見的白玉鐲子就是她冬暖故偷的,所以現在要來搜屋子。
冬暖故暫時不想在她們面前張口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站在餘氏半臂距離後的柳漪,似在問:“小王妃,是這樣麼?”
“世子夫人,我今日有心請你去喝花茶,卻不料你竟會……”柳漪還是如以往一樣,靜時如處子,張口說話時更是楚楚動人,聲音綿軟,足以撓進每個男人的心裡,只見她看著冬暖故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還有些痛心,“那是出嫁時爹爹親手給我戴上的柳家傳家玉鐲,八妹妹你怎麼能……”
柳漪似有些激動,一激動便忘了她們已是出嫁的婦人,是妯娌而不是家中姐妹。
餘氏的話與柳漪的話都沒能在冬暖故的面上掀起波瀾,她的面色還是平平淡淡的,餘氏仍是冷硬的神情,柳漪的眼神則是有剎那的晃亂,眼角的餘光似往李一身上瞟。
只見冬暖故微微一笑,側開了身子,將路讓了出來。
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讓冬暖故讓開道,餘氏很滿意,柳漪則是有些緊張,將手中的帕子抓得有些緊。
李一衝上走廊來,看也不看其餘屋子一眼,徑自就往冬暖故那間臥房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