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款待,不知這剩下的時間,我可否借阿季一用?”
司鬱疆的話裡沒有稱呼,司季夏聽出來了卻沒有多加註意,因為司鬱疆的後半句話。
“不知殿下想借我相公去何處,又去多久?”冬暖故淺淺一笑,問得很客氣,只因司鬱疆是司季夏的至友,從司季夏的言行舉止裡,她看得出,他將他這個朋友看得很重要。
身為人妻,她自要依相公行事。
“南碧城內,不會太晚,大可放心。”司鬱疆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與尋常無異。
冬暖故定定看著司鬱疆,似在揣摩他真正的想法,這個男人她遇到過兩次,第一次是偶然,那第二次呢?天子的地方自來是非多,在別的地方或許還好,在這南碧城中,若是與皇室的人走得過近——
“阿暖不必有所掛心。”司季夏知曉冬暖故的遲疑是因為不放心,便柔了柔聲音道。
而司季夏每與冬暖故說一次話,司鬱疆就覺得自己的心錐痛一次。
“險些忘了。”司季夏說完話後,忽然想起來什麼事,有些愧疚地看向司鬱疆道,“抱歉殿下,險些忘了給你補我與阿暖的喜酒,我已讓陶木拿了酒來了,現下——”
“不必了。”誰知司季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司鬱疆打斷,只見他面色變得很是嚴肅,並且有些陰冷,這是司季夏在他面上鮮少見到的神情,就算是在談到那些不為人世人知曉的事情時也很少見他有這般冷肅的面色,“事情有些緊,不可耽擱,你們的喜酒,我下次再喝。”
司季夏不知司鬱疆的神色為何突然之間便變了,也未對他的話多加懷疑,只信了他的話,面色也嚴肅了起來,“也好,殿下的事情要緊,阿暖,我隨殿下走一趟。”
司季夏當司鬱疆說的是緊要之事,說著便要往外走。
“平安等一等。”當司季夏跨出門檻時,冬暖故喚住了他。
司季夏轉身,冬暖故將什麼東西圍到了他脖子上。
是她給他的那條圍巾,只聽冬暖故邊替他圍上圍巾邊道:“外邊冷,圍著暖和。”
司鬱疆看了他們一眼,大步走進了大雪中,腳步急切。
炎之和炎陵也察覺到了司鬱疆的不對勁,連忙開啟傘跟了上去。
司季夏“嗯”了一聲,拉上風帽,走出了廊簷下。
冬暖故看了一眼司季夏的背影,而後將目光定在了司鬱疆的背影上,而後喚了一聲陶木,陶木應聲走到了她跟前來。
“去跟著世子吧,我這兒不用伺候。”
“是,夫人。”
出了右相府的司鬱疆,沒有乘車,也沒有坐轎,不是回宮,也不是去往左相府,他去的是酒樓。
司季夏本以為司鬱疆是要什麼要事才使得他神色嚴肅腳步匆匆,誰知他竟是到酒樓來,便在司鬱疆就要走進酒樓時攔住了他,有些不解道:“殿下不是有緊要之事?為何到這酒樓來?”
“到酒樓來自然是喝酒,這家酒樓的酒可是整個南碧城最香醇夠味的。”司鬱疆拂開司季夏,朝他笑道,“怎麼,難道阿季覺得喝酒不是緊要之事?”
司鬱疆說完,喚了老闆包了一間上品間,老闆看他衣著華貴不敢怠慢,忙將他往樓上領去了。
司季夏微微蹙眉,雖不知司鬱疆這是何意,還是跟著他進了酒樓。
司季夏才在屋裡坐下,隨即有店小二搬了十五罈子酒進來,全都擺在桌上。
司季夏驚訝了,炎之與炎陵也愣住了,炎之正想說什麼時,只聽司鬱疆冷冷道:“都到外邊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進來。”
炎之想說什麼,卻被炎陵扯住了,扯著他退了出去,陶木不安地看了司季夏一眼,只聽司季夏朝他淡淡道:“到外邊去吧。”
陶木立刻也到外邊去了,順便乖順地將房門關上。
“殿下……”司季夏正要說什麼,可他才張口,司鬱疆便將拔開了壇封的酒罈遞到他面前來,沉沉一聲,“喝!”
司季夏微擰著眉心,並未接過司鬱疆遞來的酒罈,司鬱疆也不惱,收回酒罈,將罈子裡的酒倒到寬口的大瓷碗裡,將瓷碗推到了司季夏面前,又道了一次:“喝。”
司季夏也還是沒有捧碗,司鬱疆並未多加理會,只是拿過另一隻碗,給自己滿上一碗酒,而後捧起碗朝司季夏做一個“幹了”的動作,兀自飲下了一大碗酒。
司鬱疆喝得很大口,大口得能清楚地看到酒水從碗口淌下,直順著他的下巴淌到他的脖子上。
他喝完一碗又接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