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喝了一口便將杯盞放下了。
方才回來時,因為冬暖故忙活了一整天,就算不能泡澡也要換身乾淨的衣裳,是以司季夏回他那屋去了,這會兒冬暖故沒能泡熱水澡而又用浸了涼水的棉巾擦了擦身子,再加上喝了一口涼水,她忽然覺得很冷。
屋裡雖然有炭盆,冬暖故坐到炭盆邊烤了烤還是覺得冷,轉身看了一眼屋子裡側的床榻,再轉過身來看看跟前對她不大有作用的炭盆,站起身,走到床邊拿起她明天要換的衣裳,出了屋,走到了司季夏那屋前,敲響了那掩闔起的門扉。
“平安。”忽一陣寒風掃進院子,只穿了裡邊一件單衣單褲的冬暖故不由瑟了瑟肩。
屋裡的司季夏正寬衣要熄燈睡下,聽到屋外的敲門聲和冬暖故的聲音,忙將斗篷披到身上,走上前來開了門。
“阿暖,怎麼——”司季夏開了門見著懷裡抱著衣裳只穿了一件單衣的冬暖故,最後一個“了?”字還沒說出口,冬暖故便擠過他右側的空子跨進了門檻,進了屋。
司季夏微微一怔,轉頭看向已經站到他身側來了的冬暖故,還不待他再問什麼,只聽冬暖故道:“我和你睡。”
司季夏的手還扶在門扉上,聽到冬暖故這麼一說,他的手顫了顫,僵住了,愣愣地看著冬暖故,看著她瑩亮的眼眸,下意識地就是要拒絕道:“阿暖,我……”
可誰知冬暖故連話都沒有聽他說完,便輕輕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點頭要是搖頭,今夜我就是要和你睡,我冷。”
冬暖故怕冷,一直以來都是。
冬暖故說完,也不待司季夏反應,抱著自己的衣裳轉身就直往屋裡的床榻走去了。
司季夏愣了半晌才回過神,看著正將衣裳放到床頭小几上的冬暖故,三兩次欲言又止,終只是將門關上,腳步有些緩慢遲疑地往床榻的方向移去。
司季夏走到床前時,卻遲遲沒有坐下,冬暖故知道他在緊張,便拉了他的手讓他坐下,司季夏這才有些訥訥地在她身旁坐下。
而就在司季夏坐到床沿時,冬暖故站起了身,站到了他面前,抬手,將一件什麼小小的東西掛到了他脖子上,再在他頸後繫好。
繫好後,只聽冬暖故淺淺一笑道:“好了。”
詫異中的司季夏這才緩緩低下頭,看冬暖故給他繫上的是什麼。
那是一張明黃色的符紙,摺合成三角形的模樣,上面纏繞著一根紅繩,而紅繩的兩端,就係在他的頸後。
這是……
“平安符,我今夜特意到皇寺求的。”冬暖故看著司季夏盯著那枚平安符發呆,笑得溫柔,“德尚大師親賜的,聽說很靈驗。”
“平安。”冬暖故說著,將雙手輕捧上司季夏的臉頰,俯下身在他額上輕輕一吻,“我要你一世平安。”
“好了,睡覺。”冬暖故說完,吹熄了擺在床頭小几上的燈,上了床,抖開被子睡到了裡側的位置,將外邊的位置留給司季夏。
即便燈已熄,司季夏還是對著他脖子上掛著的平安符發呆。
良久,司季夏才在黑暗裡抬起手,用手指輕輕撫撫那平安符。
一世平安。
司季夏微微閉起眼,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瞬他便睜開了眼,解下肩上的斗篷放到旁邊,在冬暖故身邊躺了下來。
司季夏才一躺下,冬暖故便貼到了他身上來,將他摟得緊緊的,還使勁往他頸窩裡蹭。
就在司季夏被冬暖故蹭得有些難耐時,只聽冬暖故語氣裡透著滿足道:“平安,你好暖。”
司季夏沒有敢把手放到冬暖故背上或者肩上將她也抱住,而是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他怕他只要輕輕一動,他自己就會承受不住。
他覺得他體內已有火苗在竄起。
“平安,我們要個家好不好?”冬暖故將臉窩在司季夏頸窩,吐著清淺溫熱的鼻息,又開始一個勁兒地在他身上亂蹭,似乎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司季夏沒有回冬暖故的話,因為他覺得他的身子燥熱得慌。
“阿暖……”終於,司季夏將手輕放在了冬暖故肩上。
可也就是這時,冬暖故不再亂動了,鼻息均勻,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冬暖故昨夜未眠,今兒又忙活了一整日,已是疲倦,加上司季夏的身子真的是太溫暖太溫暖,溫暖得讓她只覺自己眼皮異常沉重,只想擁著這份溫暖睡去。
真的,很暖……
司季夏又怔了怔,而後無奈地柔柔一笑,將冬暖故輕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