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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故鑽過的那個“狗洞”,站在那一小片的芍藥花叢前,一臉的嚴肅,定定地盯著牆根方向看。

她約莫在那兒杵了一盞茶的時間,忽然只見她微微咬住下唇,蹲下身,將芍藥花叢撥開,湊到那個“狗洞”前,有一瞬間的遲疑後,橫了心,鑽了過去!

菡萏別院裡。

冬暖故從擺放在床尾後架子上一銅盆清水裡輕輕絞了絞帕子,走回床榻前,將帕子疊好,將其放到了司季夏的額頭上。

可司季夏是面朝裡側身睡著的,帕子才放到他的額上一會兒便掉了下來,冬暖故便將帕子從新捂回他頭上。

可過了一會兒,帕子還是又掉了下來。

冬暖故便將帕子暫且放到一旁,伸手扶住司季夏的雙肩,將他側躺著的身子扳平,讓他平躺在床上。

然司季夏像是不能習慣平躺似的,冬暖故這般強制性地按著他的雙肩讓他平躺在床榻上讓他渾身顫抖得厲害,使得冬暖故的手也隨之顫抖。

冬暖故心生不忍,便鬆了手。

而當她一鬆開手時,司季夏又重新蜷縮起身子,將頭深深埋在他抱住雙膝的臂彎裡,好似如此才能讓他感覺得到安全,身子顫抖的愈發厲害了。

看著這般模樣的司季夏,冬暖故呼吸一滯,隨後將左膝撐在床沿上,朝司季夏傾下身,將他緊緊抱在了懷裡,以臉頰輕貼著他的臉頰,緊閉著眼,渾身微顫。

她的平安和別人不一樣,他的身體很脆弱,脆弱到只是一點點的小病小痛似乎都能要了他的命的程度。

他們在水月縣遇襲的時候,她見過他受傷,不過普通的劍傷,用藥敷上幾日便能讓傷口癒合,可他不一樣,他用了藥,傷口不僅沒有癒合,反而潰爛成傷。

她見過他感染風寒發過高熱,就在從羿王府離開去往南碧城的第一日,大夫罵她不是個好妻子,因為一個風寒就能要了他的命。

她見過他連唯一的手臂都不能動,他跪在地上躬下身去將那掉落在地的竹籃叼起來時的模樣讓她的心如在滴血。

所以她不能像給喬小余治風寒那樣給她的平安用藥,因為她不是大夫,她不敢將他的藥隨意用在他身上。

他應當是知道的吧,知道他這一救李悔,他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這樣過度的內力損耗,可他卻還是選擇救李悔一命。

他總是要將他所有的不好藏起不讓她知曉,面對她時,他總是笑著與她說沒有事,不用擔心。

明明他就已經撐不住了,他還能笑著寬慰他說他只要歇歇就好。

這樣的他,如何能不讓她擔心?

如何……能不讓她擔心……?

“平安……”冬暖故摟著司季夏,想要將他緊緊摟在懷裡卻是不敢,她怕壓到他,她怕弄疼他。

世界太大,天下太廣,究竟何處,才有不會傷害平安的人?

縱使她是治癒平安心中傷口的良藥,可過去的創傷留下的傷口太深太長,她還沒有來得及為他療傷,就又有人在其傷口上劃刀子。

就像平安自己所言,他救得了天下患病之人,卻獨獨救不了他自己,一個大夫,或許能救人起死回生,卻無法救得了一個人的心。

本以為尋找到平安想要知曉的答案就是好,可如今,知曉,不如不知曉。

來這北霜國一趟,不如不來。

如今這樣的答案,算是什麼?

冬暖故覺得鼻尖酸澀得厲害,眼眶也熱燙得厲害。

有一滴灼燙的淚從她眼角滑落,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正正好滴落在司季夏長長的睫毛上。

司季夏的眼瞼動了動,似乎想要睜開眼,可他腦子太過混沌,眼瞼太過沉重,使得他始終沒有睜開眼。

冬暖故無法控制自己心底那如山泉般不斷從地底汩汩冒出的悲傷,稍稍收緊手臂,將司季夏摟得更緊一些,讓自己更貼近他一些。

昏睡中的司季夏,在冬暖故顫抖的擁抱中,漸漸舒緩開身子。

直到冰刃踹開微掩的門扉提著一個老大夫走進屋裡來時,冬暖故才將司季夏鬆開。

也是在這個時候,菡萏別院後邊那似乎又單獨闢出的一個小小庭院裡,有一隻頭頂有白斑的灰色信鴿落下。

這隻灰鴿子再停到庭院裡時,那小小的庭院裡統共已有五隻同樣的信鴿在停留,右腳上都綁著一隻同樣的細小銅管。

只是,還無人取下。

------題外話------

叔的血槽又刷刷空到底了,為了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