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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哦?這麼便是說你們眼裡只有白拂這個大公子,而沒有我這個樓遠二公子了?”樓遠輕輕笑了一聲,像是玩笑一般的話,卻讓影衛連忙又跪下了身,將頭垂得更低道,“屬下不敢!”

“既是不敢,那就退下吧。”樓遠話裡含著淺淺的笑意,垂眸看了跪在他面前的影衛一眼,沒有執意讓他們讓開,而是繞過他們的身側,徑自往月門走,邊走邊道,“你們現在就可以去告訴白拂,我到這竹林別院來了,走吧,暖故姑娘。”

影衛只是握著劍的手微微一顫,沒有再敢站起身阻攔樓遠,也沒有要去把此事稟告給白拂的意思。

冬暖故瞟了這些個影衛一眼,跟上了樓遠的腳步,進了月門,進了竹林別院。

只聽樓遠在前邊慢悠悠地走著慢悠悠道:“果然暖故姑娘找樓某是正確的想法。”

“我不找二公子,還能找誰?”冬暖故微微一笑,學著那些影衛對樓遠的稱呼,笑道。

冬暖故嘴角有笑,眸中卻盡是陰沉,邊沿著竹林間的小道走著邊盯著每一株竹子上掛著的竹牌看,看著看著,她的眸光愈來愈陰冷。

只見走在前邊的樓遠抬起手撥了撥手邊竹子上掛著的木牌,道:“若是樓某沒有記錯的話,暖故姑娘喚公子‘平安’是吧?”

冬暖故把目光從木牌上收回,轉為盯著前邊的樓遠,只聽樓遠似嘆非嘆道:“是否是不經意間,總有什麼東西什麼事情服帖到了一起。”

“這些竹子,每一株都是大人親手種下的,在我剛剛到這相府裡時,這裡的竹子只有十來株,都還是低低矮矮剛剛種下不久的。”樓遠的腳步愈走愈慢,手也從竹牌上收了回來,仍舊是似嘆非嘆道,“如今,這裡已經竹影成林。”

“也已經……二十年過去了。”愈往前走,漸漸的,視線變得闊達起來,因為小徑到了盡頭,連線小徑的,是一片青石板鋪就的空地,空地之後,是一排三開間竹屋。

樓遠走上那片空地,這才稍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後邊的冬暖故,微微笑道:“這個時辰,大人應該是在書房,東邊第一間,便是。”

樓遠說完,繼續往前走了,未多看冬暖故的神色一眼。

冬暖故則是看向樓遠所說的東邊第一間竹屋,只見那間屋子的窗前也栽種著墨竹,青翠的竹枝從開啟的窗戶探進屋裡,好似繁茂得無處生長了似的,偏要朝屋裡伸去。

書房的門緊閉著,四處不見小東的身影,樓遠也不找尋小東,只是抬手輕輕敲了敲眼前緊閉地門扉,神情及語氣都極為恭敬道:“大人,遠求見。”

屋中無人應聲,樓遠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等候在門外。

過了片刻,才聽得屋中傳來男人低沉卻溫和的聲音,“是小子啊……進來吧,門掩著的。”

“是,大人。”樓遠應著聲,抬手將眼前緊掩的門扉推開後,默不作聲地朝冬暖故作了一個“請”的動作,並未向書房裡的李悔說什麼。

冬暖故微微頷首,邁開腳步,跨進了門檻。

書房裡不見人影,只聽得有輕輕的咳嗽聲從那堆疊著高高書冊的書案後傳來,並著聲音溫和的話一併響起,“小子不在桃林別院好好休養,來我這裡做什麼,又不聽話了,當心拂兒又想著法子揍你,咳,咳咳……”

“遠聽聞大人忽染重病,放心不下,來看一看大人。”樓遠說著話,抬手朝冬暖故做了個“打住”的動作,冬暖故停下了腳步,只定在那兒看著樓遠朝書案後走去。

只聽李悔溫和笑道:“我能有得什麼重病,不過一些小病小痛而已,沒有大礙,誰又給你胡報訊息了,可是小東?待我要拿他來訓訓才是。”

正當這時,樓遠走到了書案後,看見了書案後正提筆在冊子上書寫著什麼的李悔——

那一瞬間,樓遠一向笑眯眯且波瀾不驚的眼裡被震驚滿滿覆蓋,驚得他連眼眶都在微微顫抖著,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悔,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悔的雙腿以及……他身下的木製輪椅。

“大人,這,這是……”鮮少因某事而震驚的樓遠此刻竟是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小子說的可是這個?”李悔寫完最後一個字並畫上句號後,這才抬頭看向震驚不已的樓遠,轉過身,拍拍他身下木製輪椅的椅把,還是笑如樓遠印象裡的溫和,道,“這是拂兒連夜給我準備的,有著這個也好,不然我也怕自己成為一個廢人,只不過用得還不習慣而已。”

李悔依舊笑得慈和,說出的話也是溫溫和和的,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邊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