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條件,不知想要白某何時兌現?”
“自是越快越好。”司季夏神色淡淡,事情辦完得愈快,他就愈快能與阿暖離開雲城離開北霜國,回到南蜀國去,回到水月鎮山上的家去。
“那白某儘快安排。”白拂不僅聲音沉沉,便是眼神都是冷冷沉沉,似在思忖著什麼,抑或是說,他在計劃著什麼。
司季夏並非沒有觀察到白拂這細微的異樣,只是他不想理會而已,也沒有必要理會。
白拂領著司季夏再一次穿過竹林間的曲折小徑來到竹屋前的那片空地時,見著手裡捧著一盞白瓷盅的小東正站在書房門外,白拂不由眸光一寒,大步上前冷聲問小東道:“為何不將參湯端進去給大人?定在這外邊做什麼?”
小東正要回答,白拂這廂才注意到書房的門是緊閉著的,而這書房的門向來只是虛掩鮮少關嚴,莫非大人有客?卻也不對,大人幾乎不在竹林別院見客,縱是朝中有人有要事與大人相談,也都是在前院偏廳議事,更何況現下才卯時過半,會有誰人天來未亮時就來叨擾?
而若不是有客,大人又為何屋門緊閉,當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這般想著,白拂的心不由提緊,竟是連小東的話都未聽,便急急地叩響了書房緊閉的門扉,有些急道:“大人?”
就在白拂堪堪叩響緊閉的門扉時,門扉由裡開啟了,白拂正要說話卻發現,站在門後的人,並非李悔,而是——
“琴師這麼大早上的天還未亮就來探望李大人,不知向來性情古怪的琴師何時與李大人有的這般交情的?”這是女子的聲音,柔柔軟軟的,似帶著淺淺的笑意,極是好聽,然這樣好聽的聲音說出的話,帶著不難聽出的嘲諷,“我若是記得沒有錯的話,琴師不過是半月多之前才到相府來暫住的吧?”
女子淺笑說著話,抬腳緩緩跨出了門檻,只見女子身上披著一領墨色繡金絲斗篷,儘管披著斗篷,也不難看出斗篷之下她婀娜的身姿。
女子模樣大約三十一二年紀,生著一雙丹鳳眼,眼中流轉嫵媚眼波,臻首娥眉,萬千青絲與頭頂綰就靈蛇髻,上綴以各式梅花玲瓏簪,富貴之息盡顯,襯得她整個人渾然生出一種高貴的氣質,眉心一點硃紅梅花印,嫵媚中又似帶著一抹淡淡憂傷哀愁,讓人移不開眼的同時又為她心生哀愁。
白拂在見到女子時,明顯吃驚,神色又很快歸於平靜,而後朝其微微垂首,抱拳拱手很是客氣道:“白某,見過貴妃娘娘。”
“呵呵,連王上都對琴師禮待有加,我可不敢受琴師的禮數。”女子微微一笑,一個“我”字顯得她親和有加,然白拂知曉,事實絕非如此,倘她真是親和有加,此時此刻,絕對不會出現在相府,更不會出現在這竹林別院。
白拂微垂的眼瞼下,寒光漣漣。
這個深宮中的女人,到竹林別院來,所為何意?
“琴師心中可是在想,我這種時辰為何不是在宮中歇息著而是出現在這相府?”女子始終都微笑著,而她笑著,就愈發得讓人覺得她眸中那隱隱的哀愁愈發濃重。
“白某一介草民,不敢忖度娘娘心思。”白拂將頭垂得略低一分,眸光冷冽。
“琴師有王上在身後給琴師撐著腰,還有什麼敢不敢的,昨日晨間不是還把九殿下給氣壞了嗎?”女子笑得柔柔的,聲音亦是柔柔的,語氣裡明明沒有任何怒意與責怪之意,然旁人聽著還是聽到了其中的寒意,使得小東不由為白拂緊張起來。
白拂卻是不懼,只是平靜地回道:“娘娘太過抬舉白某了,白某不過是一個暫住別人府上的平頭百姓而已,斷斷不敢對九皇子殿下無禮。”
“琴師果然是懂禮之人,不然王上也不會這般賞識琴師了。”女子讚賞一句,抬腳繼續往前走,“好了,李大人這病,我也探完了,也該回去了。”
白拂聽著女子末尾的這一句話,眼神頓時冷厲如刃,大人昨日昏蹶之事他已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外傳,不可讓府外的任何人知曉,而影衛那兒也沒有傳來任何事情外漏的訊息,那她……又是如何知道大人生了“病”!?
而且,為何她進來相府,竟是沒有人來向他彙報!
這其中——
白拂抬眸時,女子已從他面前經過,他只瞧見了跟在女子身後那名比女子高出半個頭,將風帽拉低得讓人根本瞧不見其容貌的高挑女子,而之所以讓白拂看得出她是女子的,是因為她腳上的繡鞋。
這女子似乎不想讓人瞧見她的容貌一般,將斗篷上的風帽在頭上拉得低低的,加上垂在臉頰